杭白川叹了口气,让婆子站起来坐下。
“不用那么紧张,先跟我说说,他们那个知州公子,究竟要怎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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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小丫鬟尖叫声的打断,老爷和道士和谈话也不太顺利。
夫人施施然地坐在主座上,扶着发间的珠钗,低头看着手中的账本。老爷和道士站在书房的角落,悄声谈了几句,老爷还是觉得如芒在背,有些生气地让夫人离开。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何必又避着我。”夫人将账本拍到桌子上,“还是说,老爷终于觉得有那么些许于心不忍,看着川儿她娘在面前,升起了些愧疚之心?”
“你这是什么话,我难道不是她爹?”老爷气急败坏,“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家里生意就快倒了,没有一个人能帮咱们家的,我的亲族你的娘家有跟没有一样的,现在就只有一个知州大人,我要是不拉上他,咱们家怎么办饿死吗?!”
“还不是你爹你哥哥犯了事,不然杭家也不会这么困难。”
老爷满含怨气地看了妇人一眼,拂袖带着道长离开书房,也不管独坐的夫人究竟是何滋味。
夫人从前也是个书香门第,父亲是个县的清廉小官,哥哥倒是年少有为,通过科举又在地方苦熬了几年成了京官。夫人当年可以说是下嫁,然而朝中的变故让夫人一家被贬官流放,杭老爷怨怼她的也是这一点。可杭老爷要不是夫人大哥的妹夫,生意也不能做得起来。
“果然,人只能同富贵,不能共甘苦。”夫人讽刺地笑了笑,扬声让门外的丫鬟进来,“喜双你把这些给小姐,然后去问老杨事情办好了没有。”
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丫鬟走了进来,本来喜双领命就会立马离开,这回却是踌躇了一会,回头偷瞄了眼夫人,像是有话要说。
“喜双?”
“夫人,喜双不求富贵,只要夫人不嫌弃,喜双会一直陪着夫人的。”
说完,也不等夫人回答,立马低着头飞也似地跑了出去,只能远远地看着喜双一蹦一蹦地双髻,跟小丫头心似的跳脱又欢腾。夫人笑着摇摇头,心情也好了不少。
笑闹终究是短暂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道士方才与老爷商议,要在成亲那日前,先将知州公子的尸体放在府中停几天,停尸的那些日子就是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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