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菘蓝有一样想法的,还有佛耳,如果说决明对菘蓝还有性格泼辣的一面,那决明于他,从来都是一朵伪善的白莲花,善良的,美丽的,然而一切都是假的。
决明受不了佛耳冷淡的目光,她承认自己撒谎成瘾,蛇蝎心肠,没有同理心,但她唯一真心对待的佛耳和爱屋及乌的菘蓝,她总是抱着最大的耐心和十个谎言中夹杂着的一两句真言。
丑陋的面容不止一次的被揭露,披着一张绝美的面容下,是一颗没有同情心的恶毒心肠,决明终于无地自容,哭倒在决明身边,趴在地上拽住佛耳的衣摆,“佛耳哥哥,我...”
该说些什么,这些事确实是她所为,根本无法辩解。
佛耳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决明不敢去深究,那份眼光下是何种感情,失望的,愤怒的,抑或是嫌恶的?决明即使想想佛耳可能会厌恶她,就痛苦的整个心脏仿佛被无数的蚂蚁啃食。
今天所有发生的一切,皆因扶桑而起,山洞的白骨,肆意践踏的万物众生,一桩桩一件件被无情的披露在她最在乎的人面前,决明泪眼婆娑的看着扶桑,扶桑脸上是最明显不过的嫌恶。
决明不在哭泣,她跪在众人之间,已经平静下来,她恳求扶桑,“我知道错了,请你们,佛耳哥哥,在相信我一次,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扶桑提唇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是吗,我不太信。”
决明脸色苍白,转头看向佛耳,佛耳抿着嘴似乎有话要说,最后却也只是深深得看了决明一眼,决明继而又将视线转到菘蓝身上,菘蓝脸上的气意明显,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菘蓝生气决明的所作所为,又气自己的心软,然后通过转移目光来逃避决明时常用用楚楚可怜的表情来蛊惑他从而逃过惩罚。
最终还是何素看不下去,要不就说男人都是铁石心肠,女人都是圣母心,活菩萨。
何素走过去将决明从地上服气,“真心知错?”
其实决明并非十恶不赦的坏人,顶多算个没人教养的野丫头,自小孤独长大,后土将她带到须弥,任她自生自灭,没人给她灌输过善恶的概念,养成了一个欺软怕硬的主,遇见喜欢的也知道卖乖讨巧,世间一切一切皆可成为她的消遣品,这是决明在遇上扶桑他们之前,自己为自己塑造的世界观。
既然欺软怕硬,何素就相信,只要她够硬,就不怕治不了这个三观扭曲一身公主病的人。
决明看着在场几人,最后将她扶起来的竟然是她最初出口不敬的何素,顿时一股心酸涌上心头,眼眶一红,眼瞅着又要掉眼泪了,何素能将恶人怼到自闭,能将坏人打到心服,唯独最不擅长的就是碰到会哭的坏人,还是一个哭得十分好看的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