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忆有些错乱,她一路兜兜转转费尽半生努力,最终却谁也没有留下。她向陈婕妤求了一个恩典,只要了这方庭院做居所,这六十年,她过得实在是太孤单了。这许是佛祖给她的惩罚吧。
从来就没有什么沈家五子,从来就没有什么沈家二小姐,沈惊鹊只是沈长亭在灾荒年间用一块枣糕捡回来的孤儿。
她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力气,拄着拐杖站起身来,远处好像走来一个清瘦的身影,身着灰蓝色的宫袍执着伞,他说。
“惊鹊,我来接你了。”
他还是记忆中的眉目清秀,风是有形状的,按照当年模样将他的袖袍吹起,沈惊鹊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块,那双明媚的桃花眼已经浑浊。
“崔明棠,我想吃枣糕了。”
崔明棠走进,宛如当年那般模样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髻,“好。”
“我不会再发脾气了,我不会不理你了。”
“好。”
“我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