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比崔明景好多少,我也曾沾染过人命,对于那些与我相抗之人我手段也是凶残恶毒。所以,你不要把我想得太美好。”在城郊崔家出事之前,她有曾听闻崔明棠亦求娶过她的事情,以为他听信了沈掌柜传的谣言,认为她是一个温和的良家女。
她对他动了些许感情,便直白地剖析自己。
崔明棠没想到她会直接把自己做过的事情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了然地接过话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似乎想到什么趣事,弯起了双眼,虚咳了一声,努力掩盖勾起地唇角。
那时在首善书院,总能在内门见到她鬼鬼祟祟的身影,又或是在下学时看到她和各家书童小厮吵嘴。至于......
他扯了一下嘴角,他如今一副残躯,却妄想担过所有的罪,将她推向黎明。
弯月已经挂上了树梢,燥热了一日的天在晚间总算带了些微风,吹得人不免清醒了几分。当夜,沈惊鹊在司药司当值,整理着一日各宫领的药物和清算剩余的东西。
安静的院内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一盏又一盏的宫灯照亮了整个司药司,趁着烛光,她认出带头的来人是承乾宫的袁姑姑,虽不知她们深夜前往司药司是何意,但也能猜到几分绝非善茬。
袁姑姑丢下一句“贵人吃了今日下午送来的药膳闹了肚子,拿你过去问罪。”便将人扣走。宫禁落下,张贵妃不肯召太医院,美名其曰:“夜深了不愿劳烦太医从宫门外的直房过来,如今身体已经好了,但人还是要问罪的。”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将罪名扣在了她头上。
一众人撑着灯从承乾宫到司药司,又从司药司押了一个人回承乾宫。这样一番折腾下来,沿途的宫殿都醒了,各宫都派了人探着脑袋打听消息。
我想吃枣糕了(九)
人带到承乾宫,张贵妃躺在贵妃榻上,看似已经恭候多时。
“沈掌药。”张贵妃侧躺着身子,一只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说着,“你说我才夸了你办事能力出众,怎生如此小心,竟害我闹了肚子,好好地出了丑。”
沈惊鹊作了揖,不卑不亢地接话,“娘娘的药膳是司药司和司膳司两司同时着手准备,按理来说不应出错,不知药膳可还在?拿去太医院诊断,如若真是药膳的缘由,奴婢愿接受惩罚。”
张贵妃似没想到她会回嘴,但话里话外都合理,让人无法挑出毛病。“你是说我在冤枉你了?”她心下知道药膳没问题,这不过是她惩治沈惊鹊的一个缘由罢了。
“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去承乾宫门外跪着,什么时候认了,那便什么时候再起身吧。”张贵妃起身,回了寝室。夜深了,也该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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