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无视我们的诉求……”
“为什么要代替我们原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只眼睛看向她, 无数声音重合在一起又分散,不停在石窟中回荡。
坎蒂丝被死死定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只能被迫接受这些声音灌进脑海却无能为力。
她不敢与那些眼睛对视, 只能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人。
阿布希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他的帽子和手杖,正在轻轻拍打帽檐上的灰尘。
发现她投来的视线后很快回视过来。
他的笑容就如最初见到时那般绅士客气,可配上周围接连不断的哀鸣,这便让坎蒂丝有些不寒而栗了。
嘎吱————
漆黑的室内射入窄窄的一道光,几乎是同时,耳边那无数的杂音也随之消失。
“那个……教宗大人?”
坎蒂丝的神经本就紧绷, 身后突然传来另一人的声音还是将她吓了一跳。
猛地转过身, 就看到门缝里探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
“教授说请您过去一下来着……”那人扶了下有些重的镜框, 转头间正好与坎蒂丝对上视线, 立刻惊喜地喊出声, “妹妹!!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这样说着,顺便还费力地把石门又推开了一点。
坎蒂丝被明亮的光线晃了下,眯眼看向来人。
“毕夏普……先生?”
她有些犹豫地说出那人的名字,在看到对方毫无防备地踏进来时,又条件反射得想要阻止:“你不要进……”
话还没说完,自己便发现了变化。
不光是脚下的,隐藏在阴影里的眼睛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快得就像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妹妹你还好吗?”
毕夏普握住她坚硬的手腕,歪头看着她苍白的脸, 还伸手试了试温度:“没事吧?怎么都出汗了?”
一阵风从门缝吹入室内。
嗅到新鲜的空气让坎蒂丝的心情舒缓不少, 紧绷的脊背都放松很多。
这时她才感觉到额头和脖颈传来的凉意,伸手摸了摸,确实出了不少汗。
“你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带好帽子的阿布希丹走到两人身侧,对她微微颔首:“希望我们下次的谈话也能这么愉快……现在请容我失陪一下。”
男人笑着扶了下帽檐,姿态闲适地走出石门。
“唔,真难得。”毕夏普摸摸下巴,饶有兴致地感慨道,“教宗大人今天心情不错啊,你们都聊了什么……喂?!”
坎蒂丝不顾青年的惊呼,双腿一软便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