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划过筹码的边缘,金色的流光随着角度变换忽地映入眼底,隐约有个想法在脑中慢慢成形。
她拍拍娜娜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只留下一枚筹码握在手里,其余的放到小皮袋里装好封口,大步迎向艾伯三人。
她的视线在三人中扫了眼,最后选择站在中间的安东尼作为实验的倒霉蛋,将筹码塞进他手里。
安东尼看着静静躺在手中的筹码,一脸懵逼。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其实我在与你同班前就知道你的名字了。”坎蒂丝斟酌了一下用词,快速说道,“我记得是三年前的创世节前夜。那时凯伊曼助教的妻子快要生产了,他急着赶回家,就拜托我帮他把匆匆批好的试卷送到你当时的导师——巴尔克教授的实验室。”
安东尼:???
安东尼握着筹码,有种不好的预感:“……等等,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搬运的时候我简单看了眼,那是炼金科高级班升毕业班的理论大考试卷。”坎蒂丝么的感情地快速说道,“凯伊曼助教应该是太着急了,光是放在最上面的那张卷子上就批错好几道题。我把它们送到巴尔克教授手里时跟他提了句,他就让我留下,帮他检查一遍试卷。”
其他人不明所以,只有安东尼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白,颤抖的食指指向她:“你……难道说……”
“好几张卷子上的错题都漏掉批了,其中就有你的。”坎蒂丝有些怜悯地看向他,“后来我在路过公示榜的时候听到你在跟朋友大吐苦水,才知道你那门只差两分就过了。”
胡慕斯学院的大考很严格,挂一门直接扣一半学分。安东尼就因此留了两次级。
第一次是三年前倒霉地擦边挂了一科大考,又因为平时成绩没拿到满分才留级。
之后他痛并思痛,想着只要平时分拿满,大考时就算差一点也没关系。
结果去年考试制度突然改革,及格线上调了百分之十后,他华丽丽的挂了三门……
这么捋一遍,安东尼猛地发现他两次挂科居然都跟这个女人脱不开关系。
几乎是在一瞬间,心中的不甘和委屈突然爆发且快速膨胀,直接将他的理智压垮。
众人就看着这个刚刚还在解释自己不是哭包的小胖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离得最近、耳朵率先遭殃的艾伯:…………
刚刚是谁说自己七岁后就不哭了……不就是一科没及格吗,还是三年前的事,至于哭成这样吗?
安东尼也很崩溃,不久前那种情绪失控的感觉又上来了。
“我不想呜呜呜……可是、可是……”他一边捂住胸口一边哭出个鼻涕泡,看向坎蒂丝的眼中充满怨念,“你、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啊呜呜呜!!”
坎蒂丝也被他突如其来地嚎哭吓了一跳。见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赶紧上前抽走他捏在手里的筹码。
说来也奇怪,筹码被抽走后,安东尼的哭声也像被按了关闭键般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