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发出熟悉的嗤笑声:“迁怒也要适可而止吧?”
“你……!”
“够了!”
西西里娅一把抱住欲冲上前的丈夫,用催眠法术让其陷入昏睡。
“……您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她叹口气,布满细小划痕的手指轻轻为怀中人擦去血污,“我们明白……就算是您,在事情发生前也无法预料到这么严重的结果……”
“伊里欧斯”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像尊石像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扭了扭僵硬地脖子,面无表情道:“走吧,早点把他们送回家……”
啪————!
如同屋中唯一地蜡烛被吹灭,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坎蒂丝并没有惊慌。按照先前两次的惯例,最后一次场景转换应当是欧珀临终前的一段经历。
可预料中地独白并没有到来,白光与黑暗交替闪烁着,如同被某种东西干扰般,晃得坎蒂丝忍不住闭上眼。
“我很想知道,你有没有后悔过。”
一个沙哑的声音离得很近,如同有人在耳边喃喃。
坎蒂丝猛地睁开眼,循着声音的来处看去。
不羁的长卷发如海藻般散开,一个半透明的男人漂浮在半空,深深凝视着路西恩。
“好久不见,欧珀。”即使对方的鼻尖快要贴上自己,路西恩脸上还挂着那副敷衍的笑,“西西里娅也是,你也是……就这么想我,就算忍受生剥灵魂的痛苦也要再见我一面?”
飘在半空的鬼魂笑起来:“你还是这么自恋……但这次你说得也不算错。”
路西恩耸耸肩:“所以呢,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鬼魂的笑声停止了。
“你真是……让人恶心!”
它似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就像堤坝打开了一个口子,瞬间爆发开。
“你用他的脸将我们送回家……你已经践行过伊里欧斯让你做的了,”欧珀颇觉荒谬地“哈”了一声,凭空点点对面这张脸,“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在表达什么?你觉得你把我们的特征印在自己身上,你以为这样就能显示出你没有忘记我们,会让我感动地痛哭流涕,然后原谅你?!想都不要想!”
鬼魂像活着般深吸一口气,半透明的脸上闪过复杂和隐忍,最后停留在厌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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