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冒险者协会的影响力还没现在这么大,也没有太多人手。
最艰难的几年里,只有派恩一个人驻守在丝黛拉。既是接待员,也是四处做任务的冒险者。几乎所有人都得到过他的帮助。
他们还是小屁孩的时候,就经常从家长那里听过这位老爷子的传说,自然对他有很深的敬佩之情。
侍从抿着嘴角,把昏迷的马克姆先生放到地上。
“那您知道他的灵魂去了哪里吗?”老爷子走向路西恩,仰起头,“还是说您已经有办法了?”
路西恩并没有因为他语气里的尊敬而对其有什么特别关照。
他转身看向楼梯口,信步往楼顶走去。
坎蒂丝和艾伯对视一眼,也跟上他的脚步。
“不!你们不要上去!”
一个披着薄毯,灰头土脸的年轻人突然扒开人群,向走在最后的艾伯扑去:“上面很危险!你们会被那幅画吃掉的!!”
艾伯躲闪不及,正好被这位邋遢的青年抱住大腿。
“你谁啊?!”他被这人吓了一跳,几次想要抽出自己的腿却无果,崩溃道,“站起来好好说!”
来人正是小菲利普先生,同时也是登上顶楼后,唯一一位还有意识的“生还者”。
当时他被画中的少女当成目标,画中伸出一条条手臂,在屋内不断挥舞。
幸运的是他的动作非常灵敏,那些恶心的手臂抓住了法师,抓住了两名侍从,甚至抓住了还在愣神的马克姆先生都没抓住他。
小菲利普先生也趁机逃出了房门。
不巧的是,他在门口被地毯绊了一跤,当时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结果那散发着松节油气味的手正好停在他脚后跟的几厘米后,像是长度达到了极限,怎么伸都伸不过来。
小菲利普先生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没走几步就滚下了楼梯,与听到动静上来查看的饭店工作人员碰了个正着。
“他说的是真的。”把马克姆先生搬下来的侍从也点点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只是想要把楼上那几位搬运下来,送到外面医治。可刚进门,那幅画里就伸出好几条手臂,拼命向我这边抓……”
也幸好他的老板躺尸的地方离门近,再加上侍从本身的反应比较快,这才逃过一劫。
“不能靠近那幅画……绝对不能靠近它!”他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将刚刚发生的一切说出来,乞求地看向坎蒂丝等人,“将它烧了吧,连同顶楼一起烧了吧!”
坎蒂丝看向已经有些神经质的青年,慢慢抿起嘴。
故意在城市内纵火是很严重的罪名,会上绞刑架的那种。更别说上面还有六个还在喘气的人呢。
“不行!”饭店的员工们率先提出反对意见,愤怒地看向小菲利普先生,“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昆西先生他们可还在楼顶啊!”
小菲利普先生明显哽了一下,却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但那幅画的危险更大啊!比起已经没救的六个人,城里其他居民的安全更重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