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昏庸也是这大越的君主,他们镇北王府世代忠君爱国,是绝不可能做出弑君谋逆,引起天下动荡之事的——虽然从个人情绪上来讲,她也恨不得他早日驾崩。
“好了,先不说这事了。今日我带阿湛前来,是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想问问你。”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闷的话题,陆氏看向陆行,问起了另一件正事,“你当年捡到阿湛时,可有在他身上发现什么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陆行有点意外,不明白陆氏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陆氏看出他的疑惑,红唇一张,往他头上砸了一道惊雷:“我刚刚查到一件事:阿湛很可能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陆行:“……”
陆行:“??!!”
***
陆行瞠目呆坐在原地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神说起当年捡到陆湛时的具体情况。
那是一个雾蒙蒙的早晨,城门才刚开不久,只是想离开京城,但没有具体的目的地,不知该何去何从的陆行牵着马出了城门,随意地沿着官道而行。结果在一处临近官道的河岸边,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他上前一看,见那孩子明显是被人遗弃了,身上也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便只能先把他带上。因为那时已是深秋,早晚天气很冷,他怕这孩子遇不到第二个人就先受凉夭折了。
起初陆行只想给这孩子找户愿意收养他的好人家,毕竟他一个未婚男青年,压根不懂得怎么养孩子。可找了半个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家,加上相处多日有了感情,他终是心生不舍地将他留在了身边,给他取名为陆湛。
湛乃清澈之意。
这孩子是他从河边捡到的,他希望他能长成一个心思清澈明净之人。
“所以你手里也没有什么能证明阿湛身份的证据?”
陆氏听到这,失望地蹙了眉,但也没有太过意外,毕竟如果她是陆英,她也不可能在孩子身上留下任何可能会给自己埋下隐患的线索。
“当时阿湛被人放在竹篮里,身上只包着一条普通棉被,确实看不出身份和来历……不过那竹篮里还放着一罐羊乳。”时隔多年,陆行的记忆已经模糊,他隆起眉头,努力回想着当年的细节,“还有当年捡到阿湛的地方,我记得好像是有一块大石头……”
“那石头可是月牙状的?!”
见陆氏一怔后神色变得激动,陆行忙点头:“是,是月牙状的,我想起来了,因着形状特别,我当时还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