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几人爽快应下后,就冲桑瑶摆手道别, 启程回乡了。
桑瑶给他们也准备了一些京城的特产, 还奉上了十两银子当做酬谢,但他们死活不肯收。双方拉扯了好一会儿,最终老曹几人勉强收下了桑瑶给他们准备的特产,桑瑶也把那十两银子收了回去。
“时候不早了,我们真该走了,江湖再见, 桑小姐!”
“好, 祝你们一路顺风,平安到家!”
双方道过别后,桑瑶心情甚好地带着银珠和林秀秀回了广安伯府。不过刚走到府外, 还没来得及进伯府大门,她就碰上了面色紧绷, 眉头紧锁, 显然是心情很不好的陆氏。
陆氏那时刚从镇北王府回来——今天一大早她就得了信匆匆赶去王府了, 那时桑瑶还没起床。
“琼姨?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难看?”看着从马车里下来的陆氏,桑瑶一愣, 忙迎上前关心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陆氏看见她,难看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我没事,就是气到了。你这是刚送完你那几位朋友回来?”
——昨晚一回府,贺兰玦和贺兰蓉兄妹俩就把玉梨园里发生的事告诉陆氏了,陆氏也是因此知道了老曹几人的存在。
“嗯嗯,他们已经走了。”桑瑶说着上前扶住陆氏的胳膊,一边搀着她往府里走,一边问,“谁惹您生气了,您告诉我,我替您骂他。”
换做别人,陆氏肯定不会回答,毕竟事关家丑。但桑瑶昨日刚与陆成安起过冲突,她也答应会好好教训陆成安,让他给她道歉,因此这会儿便还是在一顿之后,恨声叹了口气:“还不是我那混账弟弟!那畜生,昨晚回府后竟对自己的媳妇动了手,还把柔娘腹中已经两个月的孩儿生生给打没了!”
“什么?!”桑瑶一惊,脸色微变,“难、难道是因为昨日在玉梨园的事——”
“不管因为什么他都不该对柔娘动粗!何况玉梨园之事本就是他起的头,他会受伤纯属活该,又凭什么迁怒到自己的妻子身上?!”见桑瑶像是被吓到了,陆氏忍下怒意拍拍她的手,“这是他自己做的孽,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多想。”
桑瑶也知道这事怪不到她头上,可想到阮氏失去的那个孩子,她的心情还是避不可免地变沉重了:“那世子夫人如今怎么样了?还有王妃,我听蓉妹妹说,她老人家身体不太好……”
“柔娘失了孩子伤心欲绝,如今正卧床休养。好在大夫来得及时,没让她伤到根基,不然……是我们陆家对不住她。”对于阮氏这个弟妹,陆氏很是心疼愧疚,她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只沉沉叹了口气,担忧又疲惫地说道,“至于我母妃,得知消息的当下她就气晕了,如今也躺在床上起不来,大夫说万不能再受刺激了。”
面对这种事情,饶是口齿伶俐如桑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扶着陆氏穿过庭院,踏上通往后院的廊桥,努力劝慰道:“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还有世子夫人,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身上的伤能好,心里的伤却难治。”想起父母疲惫苍老,失望到极致的模样,还有阮氏心如死灰的脸,陆氏心头越发堵得厉害,她抬手揉了揉额角,叹道,“罢了,不说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屋躺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