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中一片昏暗,寇窈眨了眨眼,许久才辨认出这是自己在南阳山的屋子。身上已经不痛了,估摸着禾迦照着她以往写下的方子给她解了毒。
手边有一片温热的吐息。寇窈的手指动了动,窗边那人顷刻间惊醒了,抓住了她的手低声唤道:阿窈?
是沈识。
他声音带着股疲惫的沙哑,像是好几日没有歇过了。寇窈舔了舔干涩的唇,觉得嗓子有些痛,说不出话,只是委屈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很扎,他似乎长了胡子。沈识的呼吸都乱了,抓着她的手问道:醒了是不是?
寇窈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
沈识轻声道:先把眼睛闭上,我将蜡烛点上,省得突然见光伤了眼睛。
寇窈乖巧地闭上了眼,感受到一片模糊的光,适应了一会儿才再次睁开。入目的是沈识略显憔悴的脸,他一双桃花眼里还带着红血丝,目光却是温柔的:来,喝点儿水。
药枕被他垫在了腰后,寇窈抓着他的手坐起来,一口一口抿着水喝。沈识轻轻拍着她的背:慢些,别呛着。
寇窈喝完水,刚想开口说话,他却毫无预兆地吻了过来。
温柔的,粗暴的。
甜蜜的,痛苦的。
寇窈仰起头迎合着他,直被他亲到气喘吁吁脑中一片空白才被放开。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稳住了呼吸,带着些不满抱怨道:我都好几日没有净口了。
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沈识道:每日师父给你喂完粥都有再让你饮香茶漱漱口,只是你不记得。
再者,即便她没有净口,他也不会嫌弃。
寇窈闻言满意了些,不再嫌弃自己,又反过来嫌弃沈识:你的胡子好扎,不剃了不要亲我。
沈识摸了摸脸上长出来的胡茬,应道:好。
可话说出口寇窈又后悔了,伸手拉着他的衣襟又主动亲了上去。她的指甲长长了些,小小的白色月牙印在上面,和鲜红的蔻丹相称,艳丽又青涩。沈识这次回应得格外温柔,生怕一不小心扎疼了她。
寇窈亲过瘾之后窝在沈识怀里,闷声问道:小银呢?
手腕上空落落的,她很不习惯。
沈识一下一下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师父差人将它送回虫谷了,说它待在那里可能醒得快一些。
这倒也是个办法。寇窈又听着沈识将所有人的情况都交代清楚,心中很是愉悦,语调也轻快起来:所有人都好好的,秦家还倒了大霉,真是令人欢喜。
所有人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