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尾调放得很轻:不论是官家女还是良家女,进了这地方都是一滩烂泥啦。
敢情这位青衣姑娘是来当说客的。寇窈心中钝钝的疼,脸上却扯出个笑:我不会平白让自己吃苦的。
她长得实在是好,连这种皮笑肉不笑的颓败都能让人心中升起无限怜惜。青衣沉默了一瞬,轻声道:姑娘心里明白就好。秦公子既然那般吩咐,心里还是有你几分的,顺着他些,你日后虽不说无忧无虑,也可以衣食无忧了。
寇窈只当这些话是耳旁风,哑声问道:不知可否请你请你告知我一声,大长公主现下如何?
青衣向门口扫了一眼,掩唇笑道:寇姑娘还是好生养着,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可她的手指却轻微动了动,在寇窈的掌心写了个宫字,随即又有些后悔地收回了手做什么多管闲事,这姑娘有什么好心疼的?
谁又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寇窈在她抽回手后好一会儿才辨认出那个宫字。秦楼楚馆的消息也很是灵通,估摸着殿下是被幽禁在宫中了。
青衣方才向门外瞧,想来是有秦则的人在外头守着。
那她肯定不能求青衣带些药来,怕是她能带来也进不了这间屋子。寇窈问道:我想要些胭脂香膏,行得通么?
在青衣有些疑虑的眼光中,寇窈又尽力扬起个笑:我是要伺候人的,总得打扮打扮是不是?
青衣却觉得这寇姑娘的打扮并不是很情愿,可还是像吩咐的那样说道:脂粉钗环,胭脂衣裳,姑娘中意哪家的同我说便是。
寇窈想着自己在金陵逛过的那些铺子和顾识薇向自己念叨过的香铺的用料,挑拣着说了几样。
她不会让自己吃苦的,她总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青衣没听出什么不妥,一一应了。寇窈想要的东西送到秦则手里时,他也没看出什么异样,让青衣全都送进了寇窈屋里。
她应该是从那毒里吃够了苦,也不张牙舞爪了,说的话也合他的心意。这些小玩意儿允就允了。
只是他却吃不着肉,当时抓她时动手狠了,现在她的身子骨看起来经不起折腾,容易被他玩死。
秦则心中很是不耐,吩咐道:今日我还有事忙,明日早上再来。让她好好妆点妆点出门见见人。
得到了这么一个宝贝,总得拿出来馋馋别人,也让外头人知道她是自己的了。
和什么姓沈的姓谢的再没有一丝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