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窈被细微的敲门声惊醒,迷迷糊糊想着,外婆已经和外公一起在长生木上住了快十年了,不会在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她看毒经了。
可她估计看不惯自己忘掉了以往她提过的药,还特意为她送来了一个梦。
门外的沈识轻声道:阿窈,该醒醒了。我做了红豆凉糕,再放下去就不好吃了。
寇窈醒了醒神,唤道:我醒了,你进来就好。
她又在榻上翻滚了几圈,听到沈识进门的响动才撩起床帐探出了脑袋: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若不是外头天还亮着,她还以为自己一觉睡到了晚上。
沈识揉了揉她睡得乱七八糟的长发:这不是你晌午太过异样,惹我担心了么?怎么午睡也不安分,像炸了毛的猫儿一样。
猫儿听了这话显然不痛快,鼓起腮帮子开始翻旧账:我突然想起你小时候嫌弃我胖。
沈识在她发顶揉弄的手顿了顿,疑惑道:什么时候的事?
她从小到大身形都颇为纤细,这一点自己记得很是清楚,也不太可能信口胡诌说这种话。
大概我五岁的时候。寇窈哼了一声,你说我脸上的肉好多,还总是捏我。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沈识以为自己不会记得十年前的事了,可寇窈这样一说,他竟还能清晰地想起她五岁时是什么模样,连带着她那时候爱戴什么样式的银项圈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时候寇窈长得实在是玉雪可爱,再冷硬的人见了都能软下心肠,自己爱摆弄她也不足为奇。沈识堂而皇之道:捏你是因为你当时太招人喜欢了不过脸上的肉并没有很多,只是软一些。
寇窈并不满意他的这番回答,继续翻另外一桩旧账:你当时还嫌我身上的银饰吵得你刀都练不好我明明不是总挨在你身边,怎么会吵到你!
她越说越觉得这嫌恶简直是匪夷所思,忍不住掀开床帐蹬出一双白皙的足:但是你现在却给我做铃铛,还不愿意让我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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