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想好,秦则便略有些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听闻寇姑娘在北疆治好了不少将士的疑难杂症,想来也能调养调养陛下的身子,省得太后总是担心他。
这可真是个笑话,太后若是真的心疼谢垣,还会仍由他被噬心蛊操控成为一个傀儡?
寇窈暗暗翻了个白眼,口中却恭谨道:不过是因家中做药材生意略懂些岐黄之术,在北疆也是误打误撞找到了当地军医不认识的药材才凑巧治好了将士的病,公子谬赞了。
秦则的眉毛挑了挑,她倒是不邀功。
不过想来也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医术又能好到哪里去?
那日的情药对她没有作用,估摸着是她随身带着解药。
毕竟她走在哪里都是块让人垂涎的肥肉,以往说不定也遭过这样的路数,所以防范得严一些。
至于让她看谢垣整个太医院都瞧不出谢垣的异样,那人说给谢垣用的蛊毒在苗疆都算罕见,她一个小丫头又能看出什么来?
于是秦则道:给陛下诊脉吧。
谢垣被诊脉二字触动,下意识伸出了手腕。太医院院判熟练地在他腕下放上了脉枕,还搭上了一方锦帕。
寇窈顿了顿,将如玉的手指搭了上去。
锦帕是毫无生气的雪白,锦帕之下是谢垣苍白到不似活人的肌肤,之上是她略带粉意的玉白手指,相交在一起竟有一股诡异的惑人之感。
她于把脉问诊之道并无多少经验,但即便没有多少经验,也能察觉出谢垣的身体虚弱不已。不过这虚弱中又透着一股古怪。
可她不知道这古怪来源于哪里。
于是寇窈保守着开口说道:陛下身体虚弱,还有些气血亏空,想来是呃,想来是太过操劳的缘故。
一旁的太医不动声色地向秦则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他们能看出来的陛下最大的毛病了。
秦则毫不例外听到这样一个不温不火的回答,随后瞧见寇窈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拔开了其上的软木塞子。
这是我平日里自己用的养身补气的药,想来陛下也可以用上一用。她在掌心上倒出一颗,很是自觉地递给了太医,烦请太医检查一下。
红木的药箱打开,最上面一层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银针和各种器具。太医用银针验了药,又沉吟了一番用药匙碾下了一点药粉,亲口尝了尝。
寇窈想起禾迦端来的那一瓷碗亮晶晶的鱼鳞,突然哽住了。
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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