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士们治伤?
那她有没有吓到?有没有累到?
沈识的心揪紧了。他想要和寇窈解释自己并非是江果儿所说的那个意思,却见寇窈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吃惊,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箭:你来找我做什么?
仿佛沈识这样想她,她一点儿都不会意外一样。
沈识喉咙有些发堵:我来让你看看这支箭上的毒。
寇窈唔了一声,想要接过那支箭,谁料沈识却紧抓着不放。她纳闷地看了一眼沈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幅做派。
话本摊开摆在一边,沈识瞥了一眼,只是一本普通的游记。他问道:我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不少世面,给你写成话本看好不好?
寇窈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你见过的那些事都同我说过了呀,写成话本也没意思了。
也对。
十几年来他们一同长大,针锋相对却又无话不谈。他甚至没办法做到像其他人一样带给他一些别样的新鲜感。
沈识失魂落魄地把箭交给寇窈。寇窈见他神色不对,想了想还是安慰他道: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一定会尽快把毒研究出来。
沈识的面色反倒更难看了: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他当然知道寇窈分得清轻重缓急在她执意留在南阳山,在她尽心竭力为他、为沈识、为阿七解毒时就知道了。那时他便明白自己对她娇气任性的印象只是出于偏见。
那他是在担心什么呢?
寇窈又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次想明白了:你即便不做皇帝,斩杀铁木尔的事传出去后也会忙碌起来。日后我不会再去找你麻烦了,你放宽心。
虽说她最开始可能会有些不适应,毕竟和他一起这么多年但这几日和江果儿一起也挺开心,说明没有沈识也不是不可以。
这下沈识的脸色不只是难看,简直可以称得上阴森了。
眼见寇窈还是一脸茫然,沈识深呼了口气,大步离开了。
他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寇窈对他,就没有一丁点儿的留念或者喜欢吗?
这感觉让他颓然。旁人见到这位刚刚斩杀了突厥大王的少年英雄时甚至不敢靠近,毕竟他的脸色实在太差。
有人将沈识的异状告诉了沈澜,毕竟大多数人都仍以为他们是父子。于是沈识回屋后就看到了带着酒菜明显是来和自己谈心的沈澜。
与其说是担忧,沈澜此刻更多的是好奇。沈识从未有过这么形容狼狈的时候,他甚至猜测不出这个一向从容的孩子为何此刻这般狼狈。
沈识仰头灌了杯酒,面上现出些凄惶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