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们从?前慈爱宽容怜悯的眼神,就如同扎在明婵心里的一把把刀子一样。记忆里那些事情,一件件充满违和感,到如今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都是愧疚和良心不安而已?,就连孟夫人?,想起那慈爱温柔的人?。明婵心里只有被背叛的感觉,她看着那匕首,神情都有些麻木了。
訾嬷嬷在那紧闭的房门外?站了许久,有些担忧。府里的婢女过来询问小姐出了何事,訾嬷嬷知道,这些婢女都是陛下的人?,她苦笑了一下,道:“她知道了一些事,一时之间有些受不了罢。”
认贼作父十余年,放在再洒脱的人?身上,再洒脱的人?也受不了。
只是不知道,小姐要多?久能缓的过来。
婢女若有所思,应是行礼退下了。
事实上,明婵不是一般的人?,她一向接受能极强。晚间的时候,訾嬷嬷过来送饭,瞧见那房门依旧紧闭,敲了房门却没有人?应答。正担忧着,想要劝说些什么。下一刻,门就从?内被拉开?了。
明婵一身黑衣,看不出什么表情站在门前,看着訾嬷嬷道:“我要见陛下。”
訾嬷嬷愣了愣,道:“天色已?晚,小姐先用膳吧,老奴这就让人?往宫里报信。”
“不用了我不饿,我要入宫找他。”明婵干脆利落的往院外?走?,下午在房间的时候她就想起了姬星梧说要在大?婚当天解开?她的心结。
她的心结是什么,她的心结能是什么?无非就是孟家。
他定然是知道些什么,至于为什么非得等?到大?婚之日,明婵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就想问清楚。
訾嬷嬷赶紧喊了人?去备车,很快马车晃晃悠悠就进了宫门。
明婵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一盏盏宫灯点亮的漆黑的前路,将她引向前方。
宫里,那个人?在等?她。
马车一路驶向后宫,很快到了内宫,马车已?经进不去了。
明婵下了马车,让人?换了马来。
本?来,内宫是断不让人?纵马的。但是明婵手里有陛下的令牌在,无人?敢置喙什么,很是迅速的就替她套好?了马。
宫里的规矩多?,但是陛下从?来不受规矩,明婵也从?来不守规矩。
黑衣女子拉着缰绳,夹紧马腹,一声令呵马应声而跑。
耳边风声呼呼,眼前两道高高大?大?的宫墙,挤出一道狭窄的青石板宫道。
一路驾马奔来,本?来准备落锁的宫门一道道停住,等?到那身影走?过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