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岭不听她的,只是转过去去看秦淮山,道:“父亲,这船上人来人往的,不是在自己家里,要是闹出了什么笑话,别回头传到外祖家里就不好了。”
方才福安去拿人,闹出来的动静确实不小。
秦淮山一听,面上的怒容微微一顿,心里的不悦倒是消散一些了。不过就是几个贱民,平日里头想见他一面都难,确实犯不着与之生气。
外头那些对陛下的评论,他听得多了去了,这两个贱民所说的,却实算不上什么。他之所以动怒,也不过是因为这几个低贱的东西惹怒了他女儿,他想为女儿出出气罢了。
“瑶瑶,这几个人,你想如何处置?”秦淮山笑呵呵的看着女儿。
秦双瑶看了明婵一眼,指着明婵和姬星梧,语气骄傲道:“把这两个留下,那几个船夫可以走了。”
福安看了自家老爷一眼,见他笑着颔首点了头:“好,就听瑶瑶的。”
几个船夫被带下去了,走之前还担忧的看了一眼明婵。
明婵倒不担心什么,她胆子一向大,别说就被区区一个小官拦住了,就算这个时候被发现了逃犯的身份,她也能淡定的抱着浮弟跳水逃跑。
秦淮山看事情差不多了,就没多待了,他事情也多得很,也没空纠缠这些有的没的。
秦淮山一走,房间气氛就松弛了下来。
明婵穿着白青色宽袍,瞧着就是个书生的模样,身形单薄却不文弱。她一手拉着浮弟,一手把玩着出鞘的匕首。面上表情笑眯眯的,不见丝毫不安惧意:“不知大小姐将我们留下来,是想要做什么?”
秦双瑶注意到,这书生的手纤长如葱玉,把玩着那匕首时姿态肆意,那锋利的刀刃在他指缝间转过,他却丝毫也不怕似的。
她不自觉的就捏住了自己的手指,心里一瞬竟闪过嫉妒之意,一个男的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本姑娘在这船上无聊的紧,就想找个人逗闷子。”秦双瑶一抬下巴,露出傲慢之色,“今日只要你们跪下,给本小姐磕个头,再跟本小姐回去,给我端茶送水当一天小厮,我便放过你们了。”
“现在还没到晚上呢,大小姐在做什么梦呢?”明婵好笑的捏住匕首,“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还没跪过谁呢,你又算老几?”
“你!”秦双瑶怒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于人呛声。
明婵懒得理她,牵起姬星梧转身就走。橘子还剥在哪里没动呢,别到时候干掉了。
“你敢走!”
秦双瑶看到人就要走,哪里乐意,就指挥两个丫鬟去拦人。
然而秦淮山不在,这里秦安岭说了算,他实在看不下去妹妹这么胡闹了,冷了声:“妹妹莫要胡闹了,福安,送这公子和小公子离开。”
福安就恭敬的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