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荣景犹豫的声音:“这……不好吧,你不会是想对人做些什么?就算你喜欢这一款的,也要顾及一下人家的感受啊。”
“哎呀,我是那样的人吗,就叫人出来喝两杯而已。”声音娇气,尾音勾起,像个猫爪儿一般在人心头不轻不重的挠了一爪儿,又轻飘飘的收了手。
仿佛一道雷电,击中了魏稹。一股电流从魏稹的尾椎骨蹿上了他的脊梁骨,乃至脑壳。
亲耳听着一个男人用这样娇嗔的语气,说着调戏轻薄的话,那个能崩得住?
魏稹脸色瞬间一僵,手下就弹错了一个音符。
屏风那头,姜荣景眯了眯眼睛,听出来了,不由翘起了唇角,笑了。
这墨琴师可是一贯的淡然自若,今儿却为了明婵的几句调戏弹错了音符,倒是有意思了。
“罢了,墨清,你出来吧。”
这墨清不会是对明婵也有点意思吧,他先看着点,让着墨清给明婵消遣消遣就行了。
第19章 熏香
成大事者,当知隐忍。
魏稹捏紧了袖中的拳头,垂了眸掩去冷意,顺从的站起来。
好看的烛光下,一袭锦绣白衣的公子,缓步走来做揖一礼:“公子安。”
墨发半束,左眼小半块金丝攒花面具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剩下的大半张脸,仿佛是被精雕玉琢一般的,精致极了。
明婵瞧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你为何一直戴着这面具?”
“脸上有伤,唯恐污了贵人的眼。”
魏稹声线冷清。
在他的左眼下有一道刀痕,很轻很轻。那是当年,魏国灭国时姬酆留下来的,魏稹没有上过药,他时常抚过这道刀疤,提醒着自己莫忘当初灭国之耻辱。
脸上有伤啊,明婵眸中闪过一丝不忍,这样一张脸,到底是哪个这么狠心,这么好看的一张脸都忍心下此狠手毁去。
这个琴师应该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她也不该这么戳人痛处。
“坐吧坐吧。”明婵弯了眉眼,给他倒了一杯酒,自己却拿起了面前的茶盏,道,“我还在孝期,不便饮酒,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好了。”
还在孝期?
魏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此人果然是孟家人,看年纪应当是孟二了。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明婵一番,有些意外传闻中那个骁勇善战的孟家二公子,竟然长得这么……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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