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但凡顾宝儿露出一点蛛丝马迹,他也能顺藤摸瓜把人找出来,可是,除了那座悬崖下摔得粉碎的马车,他再也没有找到过其他线索,顾宝儿的存在,好像是他的一场梦,梦醒了便是一场空。
难道,顾宝儿真的已经不在了吗?如果她还活着,又怎么可能会这么狠心,连一点希望都不留给他?
这个念头一起,胸口便一阵剧痛袭来。
孟凭澜深吸了一口气,等着这痛意过去。
“陛下,”于德华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是大喜之日,不如开心一下,让乐坊的人过来助助兴?”
孟凭澜瞟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怎么,你又要给我弄个姑娘在我床上?”
“冤枉啊陛下!”于德华叫起屈来,“自打那次被你打了板子之后,我哪里还敢做这种事情?我就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从宝儿姑娘走了之后,你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都多久没露出个笑脸了?再这样下去,陛下你就是个铁打的人也吃不消,我……我们几个一路跟着陛下走过来的,看着都心疼啊……”
他说着说着,忍不住用手指拭了拭眼角。
孟凭澜沉默良久,自嘲地笑了笑:“有什么好吃不消的?以前的尸山血海里都走过来了,我就不信,会找不到她一个顾宝儿。”
于德华欲言又止。
他很想说,顾宝儿可能是真的已经死了,孟凭澜该赶紧另外找中意的姑娘,甜甜蜜蜜地过上一段时日,这样就可以把顾宝儿忘了。
可他又不敢。
这两年谁敢在孟凭澜面前说这么一句话,都会挨上一顿板子,就连程双蕴也只敢暗示,不敢明言。
他只好朝着赵其安瞪了一下眼睛,示意赵其安赶紧劝劝。
赵其安眼观鼻,鼻观心,当没看见。
孟凭澜没再搭理于德华,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夕阳和晚霞,微微出神。
远处有两个年轻校尉从前面的小径走过,没看到孟凭澜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正开心。
“你说陛下啊,我和他是老相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