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到了那时,便是朕与卿都想让苗疆上下安稳安康,叛军怕是也不愿吧?
叛军压境,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朕却为了西南的安危,早把黔岳两府最适应当地气候地形的将士派往合围叛军,为的就是守护西南百姓不受战争之苦。
可是卿啊,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叛军不会被西南的富足所吸引,一路杀进西南。
倘若一旦叛军突进西南烧杀抢掠,朕援手不及,怕是西南就要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了啊!
卿,那是朕不想看到的局面,想必卿你也不想。
是以,朕这才请西南王你进京商讨大计,出于援手。
当然朕也不是让西南兄弟亲赴战场,朕没想过牺牲苗疆,前线有朕的将士在浴血奋战,朕不过是希望,卿能成为朕大齐儿郎的底气,为了大齐,更是为了西南的太平,守住边界,不让叛军踏足西南地界便好,西南王,朕的要求不过份吧?你应是不应?”
皇帝一语双关,代濮桑昌自然明白。
可应是不应?
大齐皇帝说的其实也有道理,叛军若是要杀伐北上,除了通过他们西南的界域外,只能另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走黔州地盘,然后渡江绕行。
但是这有两大难在前,第一黔州有他苗疆的洞寨在,可以说,黔州一半的地盘都是苗疆掌控,所谓苗疆,可不单单只是岳州府,而即便过了黔州府他们的地盘,渡江后却是蜀中,若北上还得过秦岭,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叛军是绝不可能走这条道的。
而不走这条道外,就只能走海路。
而海路的话在闽中府,叛军还是得先越过一段他们苗疆的界域,进入毗邻的闽中府才成,而海路需要大量的船舶,云广土司再强悍,怕是也没钱造船吧?便是运气好抢到了船可运兵,南地山区的人怕是也坐不了海船,一时半刻习惯不了海上的风浪吧?
所以选来选去,那位称王称霸,打着要北上杀伐的云广土司,要走的且能走的,怕是也只有他王寨所在的西南岳州府。
不得不说,这位大齐皇帝不是个昏庸之辈,是只老狐狸,说的还是很有道理。
不过他代濮桑昌也不蠢就是,妥协可以,不就是守好界域么?也不是不行,那云广土司再厉害,他苗疆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勇士再勇猛,怕是也经不起他们苗疆的至宝吧?
不派兵,他却是可以在界域上布置毒虫毒障,不让叛军越界,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至于叛军会走哪里?接下里就不是他苗疆要管的事情了对不对?
这么一想,准备阳奉阴违,额,不是,是准备机灵应对的代濮桑昌,毫无愧疚的接受了大齐皇帝的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