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一听更没好气,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看向自己的亲爹。
“知道您还拦我?王父,你知不知我有多久没下山,没去看过我的恩人阿姐啦?啊?
您知不知道,要是没有我阿姐让我带回来的那些宝贝昆布,我们寨子里的那些大脖子族人根本就好不了!其他的八洞三十七寨里,跟这些族人一样的大脖子也同样好不了?
王父,乖,您别闹了,儿子很想念阿姐,您自己算算,这些日子来,我跟着您光顾着上别的洞寨联络感情去了,我都有多少日子没下过山啦?
先前我还跟阿姐保证,要护她、护她的地盘呢!
王父,我这么久都没露面,这眼看着都要秋收了,我得去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人欺负为难我阿姐啊,王父,您赶紧让开!”
听了儿子不耐烦的叽里咕噜一通叨叨,代濮桑昌脑门都疼,心里所有的千言万语,最终却全都化为了一句无奈又宠溺,且不带一点愤怒的斥责,“臭小子,你这怕不是有了细妹就不要老子了吧?”
“王父!”,乌恼的想跺脚。
代濮桑昌脑门疼的直告饶,“成成成,王父不说你了还不成!”,及时抬手阻止自家崽儿的发功,急忙表达自己的真实意愿,“父也不是要拦你,阿父想跟你一起去!”
正如儿子说的那样,他们九洞三十八寨得了那余细妹这么多恩惠,每当夜深人静时,自己也总在思考,当初余细妹来他苗寨所言的那番肺腑之言。
如今通过这半年来的摸底走动,自己差不多做通了族人的思想工作,努力没算白费,自己自然该下山去再瞧上一瞧,看看山下的大齐百姓,看看他们过的日子如何,更是想看看,他们苗疆是不是也能跟山下的齐人一样过上安稳的日子,双方有和平共处的可能?
苗王所思所想,奔波半年的乌其实心里也有谱,他并不像外表那样,身为继承人,乌心里自有判断。
只是再有数,面对恩人阿姐的时候,乌还是打心底里下意识的维护,不想让父亲把她拖入一个不好就得粉身碎骨的局面之中。
看着亲爹,乌抽了抽嘴角,上下打量亲爹,“王父,要下山,还是去我阿姐的地盘,您就穿着这身去?呵!不然您还是别去了吧,您有什么话什么事都跟儿子说,儿子转达阿姐呗。”
被亲儿嫌弃,代濮桑昌没好气的瞪了眼儿子。
“什么转达?你丫的还不是王,老子也还没死呢,老子的份量跟你岂能一样?”,至于穿着?代濮桑昌想也没想,点了下身后跟随的护卫,丢下句,“看好你们的少主!”,人眨眼就消失不见。
风雨桥头,寨子门外,被两功力高深的亲爹亲随盯住的乌,只能领着贵,无可奈何的等待,百无聊赖的踢踏着寨门口无辜的小石子。
待到代濮桑昌再次出现的时候,这人已经换了一身正常齐人寻常百姓的装扮不说,他!他……居然还把同样换了齐人装扮的阿娘给带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