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水来了,水来了,您喝,您张嘴啊。”
“不,不要这个!”,林丽晴在儿子的焦急关切中,缓缓的抬起沉重的眼皮子,结果看到的是眼熟的葫芦时,林丽晴用尽全身的力气抬手,一把拍开了没有防备的谢广珩的手。
葫芦吧唧一声落地,半葫芦的水哗啦啦的把身边的地面浸湿。
谢广珩傻眼,“母亲,您这是为何?”
这是为何?
自己再累再饿,在没吃这葫芦里的水时她还好好的,结果吃了这生水以后……
她还不想死啊,逼不得已大着胆子尝试过后,她这半条命都去了,亲身验证过后,要是这水能喝,她还用得着低声下气的跟衙差讨水吗?
“不,不喝,水,水毒!”,林丽晴死死的瞪着地上歪倒的葫芦,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谢广珩听了,面对亲娘如此态度,他却先是一惊,随后热泪盈眶的解释。
“母亲,没毒,没毒!王氏虽然是狠心了些,但是她自来老实孝顺,万不可能给您下毒。”,这一点,他还是深信不疑的。
“那你们,你们怎不,不喝?”
谢广珩心里发苦。
自家装水的就这点家伙事,他跟儿子之所以不喝,还不是想为亲娘,为身边的女眷省一口么,结果母亲还误会自己。
“好了好了,别磨蹭了,走不走?再不走,今天再赶不到地方,再得饿肚子的人可是你们自己个!”
边上押解的衙差可不惯的这群人犯耽搁时间,要不是这老虔婆一直跑茅坑,他们现在估计都要走到昨晚就该落脚的县城了,到了县城,他们哥几个也好吃顿午饭好饱腹,结果倒好,还给他们瞎耽搁。
想到此,衙差就没好气,手里的鞭子不由的在谢广珩身边的地面抽了抽,催促意思很明显。
可显然林丽晴是拉的虚脱,根本走不动道,而他们也没有代步的工具,这可怎么办?
把自己一个老太婆留下来等死吗?
林丽晴的目光中霍的涌现出不甘的光芒,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队伍前方的那辆丑陋小四轮,老虔婆说的凄凄惨惨戚戚,“珩,珩儿啊,老二,你,你去,找大郎,让宴哥儿拉,拉我这个老不死的,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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