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有炒好的油茶面,还有早上出发时用铜水捂子灌的一捂子水,干净的,她还塞到卷好的那卷羊毛睡袋里保着温,这会还热乎乎的。
于梵梵从车上挂着的背篓中,取出自己准备的三个大小不一的木头碗,又从俩小家伙座位底下,开锁掏出一个布袋子,一个碗里舀了几勺子油茶面,热水一冲,虽然不太烫嘴,可热腾腾的吃下去身子还是很暖和。
为了不再给渣男与崽儿机会,于梵梵几乎是泡好后,忙一手端碗,一手抱着小包子,自己顾不上吃,只背对着身后某人的方向,赶紧先喂崽儿,一口接一口,根本不给崽儿任何开口的机会。
糊糊不烫,还好下咽,很快就喂完了,于梵梵这才把崽儿交给弟弟,忙去吃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这一幕,看得身后坐在地上,一直目光灼灼看向于梵梵这边的某男人,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
谢时宴不住的深深叹气,看来,他的妻子还没有原谅自己啊。
可怜他孤单一个,即便身上还有个黑馍馍可以饱腹,可手被木枷锁着,想吃都够不着,还没人给自己拿一下喂一口,饿了也只能硬扛着。
谢时宴努力无视掉肚腹内传来的抗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回味着路上儿子给他强塞来的半个肉包子的滋味,心里是又软又郁闷,还委屈着呢,忽然就听到身后不远处,某个蠢货又在叽叽歪歪,满嘴的不干不净,谢时宴立刻觉得不能忍。
霍的一下回头,目光锐利的扫向正拉着继母唧唧歪歪的人,谢时宴拿出长兄的威严,朗声开口训斥道:“谢时宵你给我老实点,此去一路还长,你若是再这样扭扭咧咧无理取闹,就不要怪我这个当兄长的代替父亲收拾你!”
都说玉不磨不成器,以前是家里条件允许,娇惯了这个弟弟,如今是什么时候?岂能任由他一个没几年就要娶妻的人继续瞎胡闹?
自己是厌恶面慈心恶的继母生的这两个弟弟,可再厌恶,想着祖父,想着父亲,谢时宴心里依旧还是希望眼前的弟弟改好的,前提是,他得做个人。
谢时宵正跟亲娘委屈抱怨,自己都还没闹开,那当兄长的居然先反过来训斥自己?
这让跋扈的谢五如何肯干,使劲拉着着亲娘的胳膊,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母亲,母亲,你看他,你看他呀!他谢时宴这是趁着父亲不在了,就不把母亲您放眼里,不把我这个亲弟弟放眼里了啊!母亲,母亲,他这是忤逆不孝,你收拾他,狠狠的收拾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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