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谢时宴最后两个字都没有机会说出口,身后那蠢弟弟就跳着脚的打断自己。
“谁要你的臭黑馍,我要的是包子,大肉包子!”,真是气死小爷他了,大牢里那些日子的苦当他还吃不够?黑馍馍还没啃够么?
心气不打一处来,也怪肉包太香太勾人,谢时宵脑子发昏,指着前头那奇奇怪怪小破车跋扈道:“再说了,大哥你没有,你可以去找有的人拿呀!反正我要吃!”
别以为他没看到,刚才给身边这些凶巴巴衙差们送包子的那死小子,此刻就在那丑了吧唧的车子上,还给那孽种塞包子吃呢!
走在最前头,因为谢时宵喊声慢放了些脚步答话的谢时宴,看到身后蠢弟弟意有所指的目光,理直气壮的语气,他也顾不上身边衙差的鞭子会不会无情甩来了,当即停下脚步,越过跟前的老二谢时宣,看向依旧在继母身边蹦跶的蠢弟弟目光冷冷。
“谢时宵,你今年已是十三岁的人,并不是三岁!再过两三年都是可以娶妻的人,你好意思跟你年幼的侄儿争?”
看看这话说的多难听啊,他是十三岁,可十三岁怎么啦?十三岁他也是谢家的谢五爷,是长辈们最宠爱的心肝宝贝蛋!
见讨厌的大哥居然这么训斥自己,谢时宵熊脾气一来,干脆不走了,一扭胳膊一跺脚,身子扭的像麻花,回头看向身后被二婶与二叔那个老妾搀扶着走路的祖母大喊道。
“祖母,您快看大哥他!他训斥我,大哥这是看着我爹不在了,他就端起架子欺负我!!!”
被喊的老太太林丽晴最是深谙平衡之道,即便家族都败落了,眼下都到流放这样的地步了,为了她自己的日子好过,她还试图把这个平衡之道执行到底。
起先为了平衡,她动了心思要灭了原主余繁璠;
随后为了平衡,在大房儿媳不满,二房却得了救助的情况下,自己又来到了二房身边,试图劫富济贫;
眼下看着大房大孙儿与五孙儿起了冲突,再眼风扫到自顾自拉着她的小破车,根本不把他们这边骚动当一回事,只管走她自己的余氏,林丽晴的心里转瞬划过思量,再看向长孙谢时宴的时候,眼里带满了不认同。
“宴哥儿,你是家里的长子嫡孙,你祖父你父亲都不在了,你就是谢家的当家人,身为兄长,在家族大难的关键时刻,你自当怜惜兄弟,照顾阖家……”
老太太自认为说的语重心长,公正大度,一腔的慈爱之心,可听在谢时宴的耳中,特别是看到他这位祖母,看向已经丢下他们,两耳不闻身边事,只管埋头赶路的妻子,目光带着算计时,想到二叔在大牢里说的那些,想到马狱卒跟自己念叨的那些,想到他这些日子来得到的那些药跟补汤,不知不觉间,谢时宴的心已经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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