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失理智后,人可能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比如她明明想打荆恨月一顿,却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和他撕扯在一起。
甚至到最后,他们两都不撕扯了,纯粹贴在一起,互相追逐。
初霁有些心慌,但听见对面荆恨月的呼吸,同样意乱失控,她就忍不住得意。
不是她一个人就行。
一息如一年漫长,她和荆恨月对视,仿佛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荆恨月似乎也没料到,翻天覆地争吵的结局居然是这样。
“现在是什么意思?”他冷冷淡淡开口,可喉间的声音却异常低哑,暴露了他其实并不冷淡的心绪。
初霁靠在树上,微微仰头:“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
荆恨月微挑眉梢,正要唇齿相讥,睨了初霁一眼,话到嘴边却顿住了。
她眼眸乌黑,如雨后山湖潮湿,仰着脸。
手还搭在他颈环上,指尖不小心越过衣襟,触碰他的锁骨,肌肤相接处滚烫。
荆恨月屈起长指,轻轻拨开初霁耳畔的发丝,看见她耳尖热红未去,笑了一声:“我好像记得,初掌院先动了嘴。”
初霁顿觉好笑,还追究起责任来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是咬你一口,但后来是谁一直没松手?”
荆恨月轻轻拽了拽她鬓角发丝,又恢复了以往高傲的神情:“还不是因为初掌院故意气我。”
初霁几乎要笑出声来,这怪她?
要是她再气一气荆恨月,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在树下打架,而是去床上打了?
“要说气人,还是大小姐你更气。”初霁微微眯眼,也撩起荆恨月的一缕头发,绕在手指里玩,
荆恨月视线落在她玩他发丝的手上,忽然握住,让她停止这些不自觉的小动作。
“说清楚,我何时气过你了?”他开口。
怎会有人如此理直气壮?
初霁:“还要用我说?我哄过你多少次。你说我气不气,憋不憋?我对你那么好,我什么时候哄过其他人,你还倒打一耙说我气你,你眼睛不好使?”
荆恨月:“谁倒打一耙。分明你屡次气我,气完又甜言蜜语缠上来,好让我泥足深陷,下一次继续为你赴汤蹈火吗。”
初霁:“我什么时候气过你??”
荆恨月:“从头开始数,你有多少个好姐妹你不清楚吗?除此之外,俞安玉,汤拓,你那悟德院的散修小姐妹,北境祝祭……”
初霁不可思议:“俞安玉北境祝祭就罢了,汤拓是什么??”
荆恨月凉凉道:“那俞安玉和北境祝祭就是真的了。”
初霁:“??”
荆恨月:“你一边和他们不清不楚,一边又对我拉拉扯扯,我不气谁气?”
初霁:“???”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初霁愣愣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