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画吓得不清,他一念间,薛凝养气钵忽然一变。
紫金钵体中,雾气迷蒙。
星驰子:“如何?”
薛凝抬起头,一双秋娘眉紧蹙。她没有回答星驰子,而是看了一眼常明画,然后左顾右盼,环视整个酒楼。
常明画几乎被她那一眼看得魂飞魄散,背后冷汗浸湿中衣,贴在背上。
星驰子:“她在附近?!”
薛凝指尖瞧着钵体,发出叮叮脆响:“不知。”
“那你看什么周围的人?”
薛凝:“养气钵现日月失效了。”
今天她的养气钵,星驰子的星盘都屡次失效,原因只有一个——常明画。
常明画是不可窥视之人,他方圆十丈之内,所有人的过去、现在、未来都隐没在迷雾中。
既然薛凝观测初霁失效,那只证明一点,初霁就在常明画十丈范围内。
星驰子神色一凛,扭头看向隔壁桌,桌上还放着一盏空空如也的茶碗。
“是她?”
薛凝眸色微变:“刚才她一直坐在旁边,听我们说话……但我们居然都没察觉。”
这简直让人脊骨发寒。
两人都没记起隔座大概什么时候来,又听到了多少。他们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见两个大字——不妙。
星驰子立刻起身,询问茶馆老板:“刚才那黑衣女修出门朝哪里走了?”
茶馆老板指着东边,星驰子眼神极好,打东边一瞧,人潮里的确有个黑衣女修。
“还没走远!”两人快步上前,常明画深吸一口气,也跟了上去了。
初霁走在前面,向后一斜眼,就看见星驰子缀在她不远处。
她侧身拐进一条卖吃食的巷子,顿时,笼屉中蒸包子的香气扑面而来。
初霁抬头望去,薛凝的身影竟从巷子另一端向她逼近。
周遭人潮熙熙攘攘,星驰子和薛凝沉默地前后夹击,准备拦截。
初霁压了压幕蓠,飞身一闪,钻入一处狭窄的巷子里。
薛凝轻轻笑了声。
慌不择路了吧?
若她记忆不出错,那是条无尾巷,只有入口,没有出口。除非她飞出来,否则就要被他们逮到。
薛凝和星驰子加快步伐,两人越过嬉闹的孩子,齐齐冲进巷子。
然而,走到尽头,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初霁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么大一个活人怎么可能不见了?”星驰子不敢置信道,“她一定躲到谁家门里去了!”
星驰子抓了一个小孩询问,那孩子吓得直哭,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凝嘲讽:“少做无用功了。看来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