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笑了。她从没掩饰过自己的野心和目的。但程庚的死是她导致的?不至于。
她两次将程庚从地里刨出来,救他性命时,怎么没人记得。
程庚被债逼得每个月求爷爷告奶奶,跪东家跪西家时,大家各自捂好钱包,没见谁施以援手,现在人死了,一股脑全冒出来同情他,指责她。
什么叫人心叵测?她这张嘴颠倒黑白这么多年,也佩服得甘拜下风了。
她盯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薛凝。
某种程度上,薛家主和她倒挺像,单指嘴。
初霁双手抱臂:“我倒想知道,你如何得知我来了殷阳。”
此话出口,身后的陆东脸色煞白。
“如何知道呢?”薛凝轻叹,伸手向初霁耳畔,几乎撩起她一缕随风飘动的碎发。
初霁往后一仰,避开她。
薛凝唇角勾了勾,微微俯下身,在初霁耳畔呵气:“小妹妹不如喝口归心药。跟了我,姐姐不仅告诉你真相,还保你性命无忧。”
咫尺之间,初霁与她对视,薛凝微微偏头。
不得不说,薛凝生得真的美。如果七姐姐是美中带飒,遗世独立,薛凝就是妩媚到一颦一笑都似在诱人。
初霁淡淡道:“若我不答应呢。”
薛凝直起上身,步履轻转:“你的去处就是程鹤轩,到时候呀,姐姐可救不了你了。”
初霁戏谑道:“哦,是吗?”
她忽然正色,手放在陆东肩上,蓝光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行动之快,没有给众人留下一点追逐的机会。
在场众人大骇,修士们哗啦啦拔出法器。“传送阵?!”
“她竟然是阵法师?”
唯有薛凝波澜不惊,似是早就知道。
身旁,一位薛家长老低声问:“家主,现在该怎么办。”
薛凝似是无所谓,百无聊赖一般剔着蔻丹染红的指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斜过眼,盯向老道仆:“听说程庚存破烂的钥匙在你手里?”
老道仆浑身发颤:“你、你不要过来!”
薛凝叹了口气:“何必。”
身旁一个修士心领神会,掌心嘭的拍在老道仆背上,他哇的吐出一口血。但他咽了咽,没有说话殷阳城西。
谁也没注意一处狭窄的巷子里,有蓝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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