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修炼,毛蔷咬咬牙:“行吧。”
噬灵族长微微摇头,唇边的法令纹渐深:“你要庆幸李伯还在邯城教书,他要知道这件事……”
李伯要是知道她搞这操作,不念叨死她。
初霁:“……求大家给镇长留个面子,保密。”
正堂中众人皆大笑出声,唯有黎家主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然而,这件事还是传到了李伯耳朵里。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提起棍子,绕着琉璃阁追了初霁三圈。
“我看你是欠揍了!连怨灵都敢招惹!”
“以前说自己胆小人怂,爱好和平,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你怎么一个胆小法?怎么一个怂法!?”
初霁睁着眼,很无辜:“现在就怂,怕被你打。”
李伯:“……”
突然他笑出声:“行了,给我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初霁便全盘拖出,还把灰白玉令拿出来。
玉令似玉非玉,外表素净,比玉石更沉重冰冷,敲在桌上却发出金器的声音。
李伯对着研究了许久,惊叹不已:“这是块精铁。”
初霁:“?”
您别逗我。
她又不是没见过精铁,和铁差不多,锻造好了,上面会泛起一层幽幽蓝光。
李伯:“但这块精铁,被浓重的怨气日夜淬炼万年之久,才变成了这幅模样。”
谁没事用怨气淬炼精铁。
秘境中精铁矿山多,可能甬道墙壁中掺了一两块,被怨灵捡到,才变成这样。
“至于你说怨灵不仅不攻击你,还帮你脱身……哈哈,‘怨灵’这个名字是活人起的。他们到底怨不怨,全凭活人一张嘴说。”
初霁:“你是说,他们其实不算怨灵?”
李伯挑眉:“谁说的?能协助常书航镇压血月万年,一定怨极恨极了血月。”
初霁:“但我把血月放出来,不是变相阻拦他们镇压?”
李伯摇头:“但你的初衷是除掉血月。常书航没做到的事,你却做了。”
初霁抱臂靠在椅子上,忽然有点理解了。
这群怨灵怀着恨意,一万年每天挤在漆黑狭小的甬道里,只念一句咒语,朝朝暮暮面对自己的死敌,不听不尝不嗅不看任何东西。
相比死亡,这更像一种残酷的惩罚。
他们有没有一刻,后悔当年做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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