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惊悚道“这不好吧。”
她虽然不正经,但她做人有底线的。
毛蔷叹气“说实话,我那丈夫阿袁是入赘的,每天就知道干活和绣花,大字不识一个。我爹只能想出‘毛不拔’这种奇怪名字。”
初霁词穷很久,脑子比word文档还卡“那,那,叫毛……毛毛,毛绒绒?”
毛蔷猛地一拍初霁肩膀“绝!”
初霁“???”别这样啊!
二人到邯城时,天已微亮,毛蔷趁着没人偷偷翻墙出去,初霁则回屋补觉。这段时间她昼夜颠倒,困得要死。
然而没等她睡一会儿,廖父便重重敲了门。
“起来!”
初霁暗暗骂了声我爹死了。慢吞吞坐起来开门,廖父浑身沾着晨露,眼底青黑,见了她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让你去见赵乾琮,你没事落人面子干什么,他可是你未婚夫,你能不能拎得清——”
初霁困得左耳进右耳出,窝在椅子上,倒茶给自己喝。跑了一整晚,真渴死她了。
廖如晦见她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多日累积的愤怒到达。他挥出一道气劲。
——嘭!
茶壶砸在地上,滚烫的开水飞溅,打湿她袖摆。
“我前脚出去一趟,你后脚就给我闹事,你让我在赵家面前脸往哪儿搁!还在酒楼里吃饭,你有脸吗?”廖父手掌高高扬起,“我怎么就生出个你这种东西!”
“那不得问你自己?”初霁慢悠悠道。
廖父气得作势就要打她,初霁往后一仰。
倒也没真打下来。
“赶紧收拾。我亲自带你去赵家赔罪。”
初霁眼睛一转,露出羞涩的微笑“行呀。”
“???”廖父突然感觉瘆得慌。
一炷香后,他们到了春景楼。对面坐着赵六伯和赵乾琮,两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赵乾琮,他生得眼窝深邃,本就浓重的长眉一皱,更有几分凶相“若是廖家姑娘看不上我,直说便是,也不必耍我玩。”
廖如晦只能强颜欢笑,向两人敬茶赔罪“是小女顽劣,我已教训过她了。小霁,还不快给赵家六伯和乾琮赔罪!”
他低声呵斥。初霁端着一杯茶,视线越过赵乾琮,偷偷看了眼赵六伯。
赵家六伯神色奇怪,看见初霁就别过眼,瞥向赵乾琮时,倒是带了三分怒意。不太像生她的气,更像是……一直在生他儿子的气。
眨眼间初霁收回目光,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廖父以为她又要作妖,正准备当着赵家人的面教训初霁,初霁却忽然撂下茶,啪嗒一声,其余三人都看过来。
雅间寂静,初霁低着头,沉默,沉默。
突然,她抽噎了一声。
有如山崩地裂,廖父愣了,赵乾琮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