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在床边,听着她浅浅柔柔的呼吸声。和从前一样,她还是这么的固执,就连睡觉都不允许光消失在眼前。
吻落下去的时候,他尝到了清甜的味道,像是茉莉,又像是青梅。
睡梦中的昶煦意识到唇部的触觉,下意识的抬手去拨开障碍物。手刚抬起却被席单一把握住,然后摁到床上,他欺身而来,吮吸着她的唇瓣,撬开齿贝。这时,昶煦迷迷糊糊拉开一丝眼缝。
“席单?”
她的困惑被他的吻堵住,模糊不清的言语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沉溺的气息蔓延在卧室,忽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有些迷糊的昶煦终于清醒,伸手去推席单。可他完全视而不见,吻着她的锁骨像是着了魔一般。
“电——话。”昶煦挣扎地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的吻没有停下。
昶煦又去推他,这一次异常清醒:“席单,电话。”
他终于停了下来,双唇贴在她锁骨位置,说出来的话有些委屈:“我听得见。”
昶煦哭笑不得,又推了他一下:“那你还无动于衷。”
催命的电话还在响,席单没有办法,只能起身去客厅接。
半夏的青庾有点像南城的初秋,带着一点让人倾慕的雅静。偶尔还能闻见关于月湖秋风的清香,淡淡的,凉凉的,挟带着浅浅温柔。
一回头,她就看见了席单,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白衬衣,用最深爱她的目光凝望着她的眼眸。
她张开双臂抱住他,藏进眼底全是化不开的柔情。
席单手里还握着刚挂的电话,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皱起困惑的眉段。
很快,她柔和的音质从胸膛蔓开:“我找到了。”
“嗯?”席单有些不解,他低下头,将自己的下巴放到她的头顶上,手一拢,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找到什么?”
“你。”
席单笑,像是被搁浅多年舟艇再次泛起芦花的残雪。
“席单,我说,我找到你了。”
“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两句话,让席单有些预感。
直至她说出——
“我是昶煦啊。”
席单确定了,她看见了西装口袋里的那张老照片。
“你呢?”眼泪落下时,昶煦哽咽的问他,“你叫名字呢?”
被她搁置心头二十年的问题,终于问出口了。
而他也回答了——
“昶煦,你好,我叫席单。”
后来昶煦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害怕。”他吻着她的发端,“我始终害怕你知道真相,又害怕你发现不了真相。”
他说:“昶煦,我是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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