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菜单让我决定吗?”她问。
席单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声音彻底冷成冰渣:“关于再思的一切,都由你决定。”
耳边,他的声音消失了。
剩下的。
是刺耳的忙音。
昶煦盯着被挂断的通话,抿了抿微干的唇。
“煦姐,设计师来了,要跟您沟通一下装潢的事情。”丁兆在院子里喊了声。
昶煦犹豫了下,还是将手机扔进牛仔围裙前的口袋,往外走去。
因为钟如环,裴恒决定移民芬兰,所以将恒咖啡转让。
这个承载着她与他所有记忆的咖啡店要被卖掉,对昶煦而言,是明媚夏天的一道天雷。
席单接手这个店的唯一理由是昶煦。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个与他无关的咖啡店,这里的一花一草,一点一滴,都跟昶煦有关。
却也都,与他无关。
想要将这里翻天覆地,想要将那些记忆深深的埋葬在过去。
可昶煦不想要。
他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像是风起云涌、雪雨飘霜、春夏秋冬……
“席总,十点半您有个电话会议。”秘书任函进来提醒道。
席单两手环胸站在落地窗前,冷淡的眉眼低垂,紧盯苍穹下一幢幢拔地而起的建筑物。
他的背影有些冷峻,让任函却步。
“取消掉。”
三个字,像是被灌了北极的冰水,那样寒,那样冷。
任函点头应下,转身那瞬,不由地猜想:应该是和昶煦小姐通过电话了。
这种猜想是由三番五次的实验效果来佐证的,毕竟每一次老板和昶煦小姐通完电话以后,都会拒绝掉所有工作,然后独自待着,不让任何人打扰。
形只影单的他,让人心疼。
和设计师谈完自己的想法,也临至午时,昶煦让厨房准备了点简餐,邀请设计师一同用餐。
丁兆盯着被完全改动的设计图,微有发愣:“煦姐,你这样改,新老板没有意见吗?”
昶煦还没答话,设计师便说:“刚刚席总来过电话,让我们按照昶煦小姐的想法改动设计图。”
丁兆闻言,复杂的看了昶煦一眼。
昶煦低帘,盯着被阳光晒化的冰淇淋。
有点儿像席单的心,正被她一点一滴的摧毁着。
像她这样的人,一点儿都不值得。
突然从牛仔围裙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席单的电话。
“为什么要买下恒咖啡?”
这是昶煦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永远是、这样地、冷硬地、质问着。
席单压下眼睫,盯着桌面上任函送来的婚纱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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