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孙家并不能拔根,孙太傅曾是父皇恩师,父皇素来以仁治国。即便烟翠楼的事冒出来,也总能把责任推给旁的,将孙太傅摘出来,令其回乡颐养天年,全了孙家的脸面,除了皇后才是上策。”
确然如此,上一世,圣上虽办了孙家,却全数将此错归咎于孙家一个不成器的庶子,直接便在菜市口处斩了。
除了将这些年烟翠楼所得充了国库,罢了孙家人的官,倒是未波及旁的。
“可是……”林音突然有些不安,“皇后会不会借机害你,我今日是不是不该奚落平安?”
“该的,你刺激她越深,她们的动作就会愈快。”岚青信步走着,“平安伤了你那一刀,我替你讨回来,如何?”
林音突然定住步子,瞧了岚青几眼,低了低头。
“又怎么了?”
他又说错甚么了?
林音吸吸鼻子,摇了摇头,上前一步跨住他的肘弯,“夫君对我这般好,我定不会再惹麻烦,会好好打理王府的。”
“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么?你怎突然同我这般见外?”
岚青皱眉……
“夫君对我好是一回事,我记得夫君的好是另一回事。”林音扯了扯他,“快走了,父皇要等急了。”
?
似是爱屋及乌,成安帝对林音也很是喜欢,席间更是提了好几次小皇孙一事。
这是林音第一次这么近着瞧成安帝,他不似父亲说得那般多疑和心狠。
便只像个寻常人家的公爹,陪着儿子儿媳一道吃顿饭食。
或许人是会随着年岁而变的,当帝王年迈,高处不胜寒太久,所求的也不过是一方温暖。
入了夜,梳洗好后,林音躺在床上,想着岚青所说的孙皇后一事。
岚青换了寝衣上塌,林音顺势靠在他怀里,绕着他的发丝,道:“夫君,皇后是否会从你的身世入手?可如今证据凿凿,明月客栈的掌柜也被父亲寻来,确认镖局那男人的样貌便是那丫鬟的兄长,她还能从何处下手呢?”
岚青的心思却似乎不在这上头,伸出手臂揽着她,只是问:“你裹这般严实做甚么?”
防你……
林音往里挪了挪,岚青的精神头太足了,昨夜将她折腾坏了,林音特意换了立领的寝衣,扣着襟扣,不似昨日,只系了带子、扣了暗扣,且开领又低,这才被他得了手。
岚青的呼吸重了些,抬手摸去扣子上,解了半天,问她:“如何解?”
林音拍掉他的手,“我累了,夫君快睡罢。”
下一刻,原本结实的寝衣却被人扯开,襟扣落了满床。
岚青的手熟稔地探入,含住她的唇瓣,“这衣裳不好,不要了。”
林音瞪着他。
岚青手下揉着,声音哑起,“夫君给你做新的。”
?
翌日醒来,岚青果然又不在,林音缩在锦被中,半夏则兴高采烈地对她道:“姑娘,姑爷拿了三匹云南贡的云缎,说要给你做寝衣,这可是贡给宫里头的,外头买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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