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走得快,南郡王追了几步,“殿下,殿下。”
沈漠回头道,“郡王,你走太慢了,你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还是要强身健体。不若明日你便随我去兵营里蹲马步罢?”
“呃……”南郡王心累地摇了摇头。
他是来扶持储君的,怎又要蹲马步?
沈漠也摆了摆手,“你莫随着本王了,本王要去寻子曾了,听闻他前阵子又搞砸了一门相看,被苏伯母抽得下不来床了。”
南郡王闻言,循序善诱道,“殿下是否考虑下自己的婚事?”
沈漠满脸抗拒,“本王可不想成亲,你莫要再来说媒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郡王莫要再做说媒一事了。”
沈漠想起苏子曾被抽,不由暗笑几声,冲南郡王抱了抱拳,一溜烟跑走了。
南郡王无奈地擦了把汗,又重重叹了口气。
沈漠跑得很快,眨眼便不见了人影,南郡王回头看了眼金光下熠熠生辉的朝阳大殿。
他倒也不算全然押错了宝,秦王殿下虽无意皇位,却同那位穆王爷关系甚是亲密,他日后走动勤些便是,且穆王也并未娶正妻。
南郡王撇撇嘴,就是便宜了蔚缜那老东西,眨眼便成了一品,比他还要高一阶。
朝阳殿内……
成安帝沉默了许久,蔚缜心里也打起鼓,他并未说此事是女儿寻到,并派人送信给尚在金州的他,他快马加鞭赶往宿州,带回册子与张妈妈一家,才算给了圣上一个交代。
沿途又被孙家追杀,一路艰辛也不想再提。
女儿年幼,将她搅入寻人一事,确然是万般无奈之举。此事既了,将女儿摘出去便是最好不过。
是以,蔚缜只说了女儿久病,前往宿州养病时,他加派了暗卫军的方影、梵影二人接手刀影彻查此事,意外寻得眉目。
成安帝按了按眉心,终是开口,“赐座。”
“谢陛下……”
又默了几息。
成安帝又道,“朕年岁到底有些大了,阿青刚被寻回,在朝堂站稳根基却不是一日两日之事,朕很是心慌,日日忧心,夜间也眠不好,亏了国师的安神丸颇有奇效,才能睡些时辰。朕想早些让他入主东宫,爱卿如何看?”
蔚缜想了想,才道,“臣惶恐,陛下身子尚且康健,穆王刚寻回来,并无朝臣支持,对朝政也并不熟悉,还要陛下亲自教导些时日,有了功绩,才能堵住悠悠众人之口。”
成安帝咳了咳,“爱卿已明知朕意,为何还非要朕直言?”
蔚缜只得跪下,“臣自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尽心扶持穆王殿下。”
“坐下坐下,便当君臣闲话几句,你便是太正经,放不开,动不动便惶恐,要跪。”成安帝笑了笑,“张氏一家可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已随着岚夫人入了岚府。”
“周氏毕竟养大了阿青,她可有不悦?”
“自是不会,这对岚家也是无尽的尊荣了。”
“那便好……”成安帝点点头,“他们于阿青有恩,总要好好安置。待会儿朕再派些赏赐下去。朕已拟了旨意着人送去了北川路,待岚景年关归京时,朕再好生同他谈。”
“是……”
“朕想着替阿青开处府邸,他已冠皇姓,自不好还住在岚府,此事便交由爱卿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