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南郡王这般说,王妃也明白了过来,“那昭儿与安王殿下的婚事?”
南郡王冷哼一声,“便算了,之前是我思虑不周,现在想来安王依附于孙家,昭儿若嫁了去,又能分到几分好脸?我自会再为女儿寻别的婚事。”
一听不再同安王议亲,荣昭也放下心来,小心扯着母亲衣袖,“母妃,女儿只想寻到那位恩人。”
南郡王妃何尝不懂女儿甚么心思,只是听女儿言语间,那位壮士怕只是个听命的侍卫……
罢了,遭此大劫,南郡王妃看着女儿相安无事,已别无他求,搂着女儿便又抹了泪,“母妃会为你寻,你若心悦他,下嫁倒也无妨。”
南郡王倒是有些不同意,但毕竟救命之恩大于天,也只得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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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便到了七月中,明日终是林音行笄礼的日子。
夜晚已有一些凉意,林音躺在床上,内心虽无比平静,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过了明日,她便十五了。
这些时日父亲再未去过宿州,一直在西郊大营,她不敢再贸然跑去。
林音翻了个身,自乞巧节后,便再没见过岚青了。
还有眼下不明的时局,明日不请自来的皇后……
她究竟能不能得偿所愿、保侯府平安呢?
林音胡思乱想着,半夜才睡了过去。
第二日林音被半夏从床上拉起来时,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眼睛都睁不开,闭着眼睛被半夏拉去浴房,沐浴更衣,又被按坐回椅子上。
半夏兴奋得紧,嘴边絮絮叨叨着今日的规矩,听得林音更困了。
半夏推推她,“姑娘,醒醒,要去祠堂了。”
林音这才揉了揉眼睛,喝了口茶水醒了醒神。
镜子里的姑娘穿着淡粉色的常服,头顶的发中分后束成了两个花苞,余下披散开来,留待行笄礼上束起。
半夏取来斗篷给她披上,林音看着镜中这般稚气的发髻,不由觉得有些久违,探手摸了摸。
半夏打掉她的手,“姑娘,别乱动,弄散了不吉利。”
去祠堂拜祭完先祖,林音被半夏搀着从蒲团上站起,天已经大亮了,父亲今日告了假,正和母亲商议着是否去杏春楼再备些点心。
林音饿得肚子直叫,文伯便来通报,说是有客人已经到了。
父亲慌忙去迎客了。
叶榛陪着她在后院用早膳,林音饿极了,抓起包子便往嘴里塞,叶榛咳了咳,“当心弄花了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