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惯例在相国寺落了脚,为故去的母妃上柱香。
苏子曾畏热,便只得了岚青陪他上来。
香还未上,便听到了如此惊世骇俗的祈愿。
“外头那姑娘,你可识得?”
岚青默了片刻,摇摇头,他宁愿他不识得。
见好友沉默,沈漠又打趣道,“她对你倒是要求颇高。你何时同苏家姑娘走得近了?”
岚青无话可说,他也想知道。
沈漠继续回味着刚刚那颇长的心愿,“林音?是哪家的闺秀?”
岚青生硬地吐出两个字,“不知。”
岚青悔不当初,真是不该替她结那银丝酥的帐。
简直是言行无状,不知所谓。
毫无规矩可言。
?
礼佛堂的经讲了一阵子,母女两个在相国寺用了斋饭方回。
下了山后,叶榛记起笄礼的冠服应当快要做好了,便让林音去芸苜居试身。
大约未时,日头仍然毒辣,叶榛从马车上探出了头,便立刻又着身坐了回去。
“母亲身子乏了,便先回了,你且去选选有无甚么好料子,有你喜欢的便多做几身,记在账上便是。”
“哦……”
林音看着母亲的马车绝情驶去,恹恹地进了芸苜居。
冠服已制成大半,只差外面的绣活,肩膀腰部都刚刚合适,林音又择了几匹料子,买了几件男装,顺手打赏了掌柜,便带着半夏回了。
“姑娘,外头热得很,咱们去买点冰雪甘草汤解解暑吧,南街新开了家铺子,听说里面做的冰雪冷元子也好吃得紧。”
林音笑话她,“你这只馋猫,便只想着吃。”
半夏不服气,“姑娘是奴婢的主子,奴婢都是同姑娘学的。”
好在离得不远,主仆两个寻了树荫沿街走过去,林音搅着元子食了一口,觉得心中燥热降下了许多。
铺子正对着却摆了一个挂摊,不同于这家糖水铺子前的络绎不绝,那挂摊前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白胡子老道在低头看书。
这老头儿为何看着这般眼熟?
林音盯着对面的挂摊寻思了许久,白胡子老道似是察觉了林音的目光,从书中抬起头,与她对视片刻,便又低下了头去,似是觉得今日生意太过惨淡,便将书本一收,准备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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