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脾气确实很驴,跟她耗易如反掌,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她站着拽被子,我坐着揪被子。终于,她叫起来:“丁小天,哪有你这样欺负女孩的!”……谁欺负谁?我本想拉她回房间,又缩回手,自己进了屋里。
这举动更让她无语,尾随来就是拳打脚踢,她打得很痛,我把台灯关弱后,猛然抓住她的手,她立刻安静,只剩急促的呼吸。我带她到窗边,窗外雨打芭蕉:“叭”“嗒”“叭”“嗒”,淅淅沥沥,窃窃私语。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是君心绪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诗词中夜雨芭蕉让人思绪万千,此刻的夜雨芭蕉却十分深静。
打开窗户,雨水飘进来,我说:“心情好或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听芭蕉。夏天不下雨时,蛐蛐就在底下叫。”李星云的注意力果然转移了:“你喜欢芭蕉?”我点头:“好像吧,很安心的感觉。”她伸出手接雨,收手就把水滴甩我一脸,自己却哈哈大笑。
我擦了脸,一指她背后:“蜘蛛落你身上了。”李星云吓得脸都变了,蹦着跳着要把蜘蛛抖下去。我忍俊不禁。她一见,瞪我一眼,将腰一叉:“骗子!”我无辜:“不知道你怕蜘蛛。”她张牙舞爪,我赶忙跑了。
第二天母亲醒得早,又将我叫到她的房间在床上再歇一觉。这两天李星云没有行程安排,母亲就没吵醒她,悄悄做早饭。李星云九点才醒,汤菜没有吃完的都给我吃。我们早习以为常的,父母面面相觑。
难得休息,李星云像脱缰的马,强势地丢掉我的小灵通,买了部华为;霸道地改变我的行头,走酷雅路线;任性地谎称我是她弟弟,一边欺负一边叫闷倒驴。何齐也耳濡目染的叫我“闷倒驴”,起先横眉冷对的,如今又是清咳又是咬牙切齿。
登山时,李星云把大包小包都给我,一句“在这等着”,自己跑去买冷饮了。左等右等,肩上背包越来越重,她打来电话:“闷倒驴,你那里信号真差!我下山了,快点跟来!”让我等着,她下山了……游泳时,李星云泳衣都没换,直接兴奋地跳进水里,挑衅我一起下水,我不会游泳,为难间,何齐一脚踹来,李星云先狂笑,由我挣扎了会儿才扶着往岸边游……逛街时,甜品店里自制蛋糕,李星云满手奶油抹在安静的我脸上,我动了她会说我多动症,我若不动,她就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怎么真有这么傻的人?丁小天,你实话告诉姐姐,你,是真的傻还是装傻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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