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仇呢,不就是诈你一下吗?我也是为了沈绥的以后着想。”说到这,他蹙眉道:“在车上我没好意思说,他以后真不回去给他爹扫墓了?”
“嗯。”楚岱见怀里的小家伙坐不住,小屁股一扭一扭要下去,也不拦着他,随手把饭碗放茶几上,从兜里摸出一颗奶糖,慢悠悠剥开塞嘴里:“以后那边麻烦你帮忙烧柱香。”
薛胥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沈绥确实不欠阿则什么,他爹那点津贴也没花在他身上。
过了一会儿,他问:“那沈绥是什么意思,不打算认这个爹了?”
“想和过去划清界线而已,姓不是没改吗?”楚岱咬着奶糖,“今天你也看到了,要不是我们走得快,还不知道两边的人要怎么闹。”
“你不像是会顾忌这些的人,”薛胥目光直视他:“你心里应该已经想好了怎么把何家人送去派出所,把阿则剩下的津贴要回来。”
“是。”楚岱没否认,舌尖抵着糖,说:“卿卿不想阿绥再回想以前的事,怕他再次受到伤害,所以我收手了。”
在他眼里,沈绥是他小舅子,是自家人。
没必要再去揭他的伤疤。
再说何家人以后过得也不会太好,何家舅妈要照顾两位老人和几个孩子,家里没有下地的壮劳力,估计沈绥他爹那点抚恤金也被用的差不多了。
在他看来,最后无非两种结果。
何家舅妈带着儿子改嫁,或者把儿子们留在何家,自己改嫁。
这种心狠自私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沈绥他爹的抚恤金还在她手里,和何家老太太恐怕还有皮扯。
且看吧。
薛胥在这里待到十点,把冷茶喝完,起身:“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楚岱颔首。
他没有拒绝。
顾卿卿带着两个小家伙去楼上看沈绥写作业,现在团团年年经常被小舅舅抓去陪他读古文。
两个小家伙也磕磕巴巴的能学一两句。
团团年年很机灵,知道找最疼爱他们的人——阿爷。
一通撒娇贴贴后也没用,直接被楚首长拎去了摆有沙盘和四面墙挂满地图的房间,两个小团子看着密密麻麻的地名哇哇大哭。
楚岱视而不见,顾卿卿乐得清闲。
等薛胥走了,看到儿子回了客厅,楚渊说:“周书记去了中央。”
男人脚步顿住,点头:“下面应该也会有调动吧。”
“你老丈人,上面要调他去公社,他不愿意。”楚渊捧着搪瓷杯,吹着热气:“听说他有卸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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