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何秋水拿了把椅子过来,把装了瓜子花生地瓜干的搪瓷盘子放椅子上,“那舅妈就不管你们啦,你表哥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大白天不见人影。”
她嘴里嘟囔着走开,小年年也跟着她走了出去,他阿爷外公外婆都在外面堂屋,顾卿卿也不担心。
顾卿卿旁边是沈绥,她把炉子稍微提近点,椅子挪动一下,三人围着炉火坐。
抓了把瓜子在嗑,她问男人:“在这住一晚?明天上午回去,在家吃完午饭咱们也该回军区了。”
“都听你的。”他说。
顾卿卿弯眸一笑,“在家待着挺舒服的,不过出来几天也想回去了。”
想到什么,她说:“还记得在岛上说的吗?”
“嗯?”男人笑了一下,从搪瓷盘里拿了块地瓜干,“挺多的,哪句话?”
“照片。”她提醒。
“在一楼书房吧。”他不以为意道:“到时候回去你自己翻翻。”
“阿爹的书房?”顾卿卿有些犹豫:“我能进吗?会不会不好。”
“能进,没什么不好的。”楚岱说:“书房里只有一些书和我小时候练过的字,他重要的东西都在旁边放了沙盘那间屋子。”
顾卿卿懂了,“到时候我跟阿爹说说,去书房找下东西。”
“好。”
里屋还是比堂屋暖和,空间小,关了房门暖炉的火温暖整个屋子,沈绥呼吸渐沉,迷迷糊糊中听到阿姐和姐夫的声音,他心中分外安宁。
顾卿卿和楚岱聊了点以后的规划,“阿绥过完元宵就要去子弟中学读书,秦老也快下岛了,再过三年他就要带着阿绥去首都。”
“嗯,你担心他?”男人咬着地瓜干,扫了眼趴在他腿上的男孩。
“不是,”顾卿卿摇头,拍了拍腿上的碎渣,“秦老待他很好,阿绥的独立能力也很强,我就是有点怕他不适应北方的气候。”
沈绥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这辈子唯一出过省的两次都是跟阿姐和姐夫。
楚岱理解她的担心,“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以后团团和年年要是去北方发展,咱们也没办法,只能多过去看看。”
顾卿卿从他话里听出点别的意思:“……想让他们从政?是你的想法还是阿爹。”
“都有,不过还是看他们自己的吧。”楚岱无声笑了下,火光映在他清瘦坚毅的脸上,男人说:“楚家的人都是有野心的,楚惊鸿和楚掠影也不外如是。”
很少从他嘴里听到儿子的大名,顾卿卿垂眸盯着炭火炉子,沉思不语。
她似乎有些理解,阿爹为什么开口让周书记来时家找他了,这是想留个人情,给两个孙子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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