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男人低声笑:“当时敌人的小队已经过来了,我下令开火,敌人打完了,那条蛇也被吓跑了,你一下就窜起来捞蛇尾,没抓到,破口大骂了半小时。”
“最后还背了个处分。”陈解放抹了把脸,叹气:“因为那条蛇把老赵咬了。”
男人们哈哈大笑,有人拍着赵泽的肩膀说:“我们没一个受伤的,临了临了,反倒是随行的军医被蛇咬了,最后还得自己剜伤口放毒血。”
赵泽嘴角抽搐,显然是也想起来了:“陈解放这个傻缺还怪我动作慢没抓住蛇,让他的晚餐跑了。”
顾青烈也咧开嘴角,那个时候苦是真的苦,打伏击有时候一蹲就是十天半个月,带的物资只够四五天的,剩余时间得自己想办法。
他们是宁愿吃蛇虫鼠蚁也不愿意吃山上的野果子,看着红彤彤的,毒得很。
顾卿卿听着他们的话,擦桌子的手一顿,忍不住看向安然坐在火炉边的男人。
被一群人围着的男人似有所感,对上她的目光,弯唇笑了下。
她心里叹了口气,以前觉得哥哥们津贴高随便吃,知道这些钱来之不易,但没想到过这么不容易,甚至可以说用命换来的。
顾青烈从来不会和她说这些,每天就是没心没肺笑嘻嘻的。
楚岱这人也同样,外面所有的压力都不会跟她透露半分,来岛上他有好几次情绪差到极点,因为现在都是营的编制,算是各自为政,姜胜不在场他们和后来上岛的那批谁也管不了睡,各有各自的意见难以统一。
但是回到家还是收敛好情绪问她做了些什么累不累,她怀孕这段时间都是男人悉心照料,从来没烦恼过半分。
“卿卿。”许念看了眼旁边坐篮里打哈欠的儿子,问她:“待会儿还得守岁吧,你们买了鞭炮没?掐点还得让他们放鞭炮。”
“买啦。”她隐藏好心底的疼惜,把桌子上的骨头残渣扫到地上,待会儿还得扫地:“过会儿那群小娃儿应该也得过来,咱们要给红封吗?”她没什么经验。
“不用吧。”许念说:“给了他们爹娘也得想法子还回来,不如不给,就互相串个门热闹一下就行,你是不是想给张塔和小欢?”她一眼看出女人的想法。
“是,小阿侄对我挺好的,家里的海鲜经常是他送来的。小欢就不用说了你也知道,我家大大小小的衣裳都是请他娘帮忙做的,于情于理都得给点意思意思。”
“那你就意思意思吧。”许念笑呵呵道:“给了两毛差不多了,私下给,别当着其他孩子的面,不然回去跟他们的娘一说,就觉得你家拉拢张建设他们什么的。”
顾卿卿忍不住挠头,“这也能扯上关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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