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于城以前每个月寄这么多钱给他妹子,白桃意见也大。他的钱都在许念那儿,现在除了每个月给老娘定额的十块,两个哥哥只有逢年过节才给点钱当侄子们的红封。
其实他心里也有点疙瘩,两个嫂嫂生孩子老娘好吃好喝伺候着,许念生孩子家里一句信都没有。
现在他有了孩子,也该为自己的儿子着想。
许念点头,心态早就变了:“咱们在岛上起码得四五年,他们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吧,反正也听不到。”
赵泽蹭了蹭儿子的额头,笑着说:“可不是嘛,咱们自己家把日子过好就行,我听说等岛上军事设备都搞好我们就可以按照上头给的指标买电视了,不用票价格也比外面便宜三分之一。”
这是部队给驻岛战士的额外补偿,这一年挖洞库的辛苦不用多说,死伤的战士也不在少数,军嫂们能坚定地跟着男人在这吃苦,军区都看在眼里。
“真的吗?这可是大好事。”许念眉心舒展,岛上实在太无聊了,她又不爱往人多的地方凑跟嫂子们侃大山,平时就是来卿卿这里说说话。
“嗯,估计就明年上半年的事了。”赵泽举着儿子看他笑得露出白白的小门牙,自己也很开心:“攒点钱吧,少了三分之一也不便宜。”
“我知道,你现在津贴高,早就够了,我还寻思让船长带个收音机呢。”
“收音机挺好呀,”顾卿卿手里拿着锅铲,趴在门框上露出半个脑袋:“你下次跟船长说给我也带一个,阿念姐你快来帮我尝尝咸淡。”
“行。”许念乐了,把儿子手里的红薯干抽走,小鱼儿咬不动但是口水把前面那点红薯干浸软了,她随手塞男人嘴里。
赵泽眼镜被儿子捞走了,他“欸欸欸”几声,因为嘴里的红薯干又含糊不清。
顾青烈看着都乐了,“他要是拉小刀的时候被人摘了眼镜怎么办?”
“脖子上拉一刀。”楚岱看了下摇篮里的儿子,脚尖踢着摇篮下面让它慢慢晃:“待会儿还得写春联,你来?”
“让秦老来吧。”顾青烈呲牙咧嘴咬着红薯干:“这玩意也不知道老余怎么晒的,比石头还硬,得留点给团团年年磨牙才行。”
“你也可以磨磨。”男人慢悠悠道:“安逸久了,狼牙都不尖锐了。”
“嗯?”顾青烈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有事直说。”
“过完年又有些国家蠢蠢欲动了,边城是第一道防线,你该回去了。”男人嗓音不紧不慢。
“……”顾青烈放下红薯干,沉默了很久,然后苦笑:“我现在的状态你也知道,总不能拿着片刀上前线吧。”
“明天开始我陪你打靶。”男人说:“军人嘛,有困难就去克服,克服不了就再想想办法,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没你优秀,埃墨森啊,跟他打了两年我都没拿下他,被你一枪爆头了。”炉火温暖,又是自家人,他声音散漫舒适,说:“顾青烈同志,你天生就是丛林里凶猛的头狼,是出色的解放军军官。”
“扛着你的钢枪,穿过幽暗丛林,再去爆一个敌军首领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