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并不像以往的小打小闹,南星阔惹的是根本不应该招惹的原镇。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慌神,生怕碰到南星阔此时不能碰的伤处,她强迫自己冷静,小心翼翼地撩起南星阔腹部的衣服,一点点拆开已经被血染透的绷带,血肉模糊的伤口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李可薰一时停住了动作。
南星阔像平常受伤一样不以为意,但他突然看清楚李可薰的脸。昏暗的走道里,李可薰的眼睛闪烁着什么反光的东西,那些东西沿着眼眶,快速的,止不住地涌出,划过侧脸。
南星阔十几年从不见李可薰哭过,不管多绝望的惨境都没有。他严肃了表情,手指伸向李可薰的脸,问:“怎么了?哭什么?”
李可薰打掉南星阔的手,一声不吭地继续帮他包扎。
“可薰?”
李可薰冷脸:“我早说过让你别惹原家兄弟了吧?!”
“我有我的原因。”南星阔讨好地戳了戳李可薰的手臂,“行啦,我知道,这么多年朋友,你是关心我。我会小心的,别生气。”
“我不是因为做朋友而关心你。”
“那是什么?”
“……”李可薰没回他,“我架你进屋,能起来吗?”
“恩。”南星阔站起身,他偏头看李可薰严肃的表情,“你真是太凶了一点,对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你不知道,我其实最怕的就是你不高兴。你从小生起气来,感觉周遭都没有活物。”
李可薰没有接话,她脑子很混乱,短短的一两天发生那么多事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一边的南星阔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
南星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才说:“叶轻箐,救了我。”
李可薰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就被揪到了半空中,她勉强自己保持惯有的语气:“我说你怎么看上去有点反常,原来是见到她了。怎么?是不是高兴得要命,打算死灰复燃?”
“可薰,你不是不知道她做过些什么。”南星阔说起叶轻箐,仍然是咬牙切齿的恨,“我不可能喜欢她,更不可能受她恩惠。”
所以,他一醒来,就拖着重伤的身子从叶轻箐家里冲出来了?倒是符合这人死倔的脾气。李可薰好不容易把南星阔架到房间的沙发上,嘱咐:“星阔,别想多了,她就算救你能安什么好心?”
南星阔面无表情:“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