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今驰从不怀疑自己有多讨厌江定,即便是现在也非常讨厌。但无论多么讨厌,他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夺走江定的性命。他完全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上次被误认成江定时,他就怀疑过江胜立,但自己这么些天来都战战兢兢地劝自己,说自己想多了。
没想到,他没有想多,那就是可怕的现实。
江今驰没什么力气,解江定的绳子也解得缓慢,他看起因为排异太痛了,动作也不太流畅。
好不容易,绳子被解开,江定很快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他站起来,吩咐江今驰:“你赶紧走,免得被排异。”
“啊?”江今驰诧异道,“你不走吗?”
“我在被他绑来之前就已经托人送去他过去犯罪的证据,这会儿警方估计在找他了。”江定将布条的一头咬在嘴里,另一头则单手打着结,包扎住手腕的伤口,“之前不敢轻易惊动警方,是担心万一向警方指认他后没有真凭实据,打草惊蛇,会让他销毁掉所有的证据,灭口掉所有的证人。但现在,证据已经送到警方手里,他插翅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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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胜立听到外面的响声时立刻起身打开房门,但他还没迈步出去,就差点撞上站在门口的江定。
已然活动自如的江定进了屋,他越过江胜立,走到梁梦那边,小心地确认着梁梦身上的伤。
之前还好好的母亲,不过是落到江胜立手里这么短的时间,就被打成了这样。
江定的视线一点点冷下去,他转头看江胜立:“爸,你好像把手下都差走了,是吧。”
别墅内,传来江胜立呼痛的惨叫。
即便受了伤,江定的体力对江胜立也有着绝对的压制。
江定冷脸把人撂倒后提起江胜立的一只腿,就跟拖牲口一样,把江胜立从二楼往一楼拖。
平时衣冠楚楚的江胜立哪里受过这种折辱,他几次想挣扎起来都成为徒劳。重心不对,身子倒在地上起不来,只能狼狈地随着阶梯被一阶阶往下拽。头嗑在阶梯上,嗑得江胜立生疼。
江定拖着他,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嘲笑道:“你以为我爸出事了吗?没有。我安排了人时刻注意着我爸那边,你前脚派人进去,他们后脚就会从旁边的房间赶过去。所以……你派去害我爸的那两个人已经被警方控制了,给你发信息说我爸已经被处理掉的,是警察。”
他一副想起来什么的模样,笑道:“哦,不过那些信息,恐怕是要作为你有罪的呈堂证供了,你当时以为那是你手下,应该有回复,对吧?”
别墅内,持续传来江胜立被拖拽着下楼的碰撞声,江定始终面无表情,也一点没放慢脚步。
“你以为,钟厉这么有心计的人,能这么容易就被你收拾吗?”江定回头,看向地上的人,还一边咂舌一边摇头,“他在被你抓到之前,偷偷发了信息给我,说已经把证据交给别人,托人送到警局了。”
江胜立被拖得又气又恼,他挣扎起来想动手,但再次一招被江定制服,致使他整个脸都被死死按在地上。
江定还是笑:“爸,一把年纪了,这么易怒做什么?身子骨也不好了,怎么总想着跟年轻人比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