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揪,喉咙里满是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的酸胀,我狠狠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再也忍不住呜呜大哭。
我本想好好哭一场,再矫情地寻个落花流水的好地方,把自己这根还未发芽便已夭折的情芽埋掉,再满怀凄凉地祭奠一下什么的。
待到明天天亮起床,又是一条没心没肺的好汉。
可我完全没想到贼老天竟连这都不成全我,我还没嚎了几下呢,突然竟一阵……尿意……
方才一顿猛灌酒,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我噎了一下,停下哭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试图忍住下腹的膨胀感。
这……是先哭完还是先去解决内急?
我有点崩溃,一边抽噎一边思索。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擦着眼泪,踉跄地寻着茅房而去。
***
解决完内急之后,我已经不想哭了,只剩下满腹的愁肠,说不出的难受。
方才蹲坑的时候,我已经想清楚了。
不就是爱上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么,努力忘了就是!一直装死不承认不去想,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如今挑破了,也好。起码……起码,也算尝到了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了。
至于其他的……不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么,时间久了,总能把这不该有的情丝给斩断的吧?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捏着鼻子走出茅房。哪想走得太快,又不慎撞到了一个人。那人胸膛坚硬,我被反弹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小兄弟,你没事吧?”
我抬头一看,却见一身紫袍,一张粗犷俊容。
竟是那书中走出来的威武汉子——伍照!
“没、没事……”我连忙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伍将军,我方才没瞧见你……”
“你认识我?”伍照挑眉。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会儿恢复容貌了,便不好意思道:“那个,我们见过的。我是安清王府的……苦瓜。”
一说出这个名字,我脑中又猛地闪过封阙戏谑欠揍的笑脸,心里嘴里一阵苦涩,鼻子又是一酸。
我猛地吸气忍住,暗骂了一声祸人不浅的混球。
“苦瓜兄弟?!是你?你、你的脸……”伍照大惊,然后细细端详了我一番,爽朗笑道,“这是怎么回事?”
“先前是中了毒,现在毒解了,就好了。”我咧咧嘴,不想叫他看出我的低落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