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性子单纯,视她为母,绝对不可能背叛她,母亲神貅更是不会,否则她何必告诉她救他的办法。那么究竟是谁,竟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得知了梼杌的身份,并且那么笃定地去向天帝告发呢?
这背后,到底有谁在害她和梼杌?
梼杌的仇家?不,不可能,即便梼杌曾有许多仇家,那也是前世了。现如今除了她和翡翠、神貅之外,根本没人知道梼杌重生了,并且还活着。
她的仇家?不,也不对。从这一系列事情来看,那人并非针对她而来,只是要借助她刺激梼杌,达到诛灭梼杌的目的。
那,究竟会是谁?能看透梼杌真身,还这般了解梼杌对她的感情并加以利用?
想到这儿,金貅胸口一沉,眸子紧缩,随即不动声色地将心中骤然涌起的暴怒杀意压了下去。
她虽身于此不能动,但绝对不会坐以待毙。那人如此不择手段要梼杌死,她,要他陪葬。
“还未。我曾试探着问过帝父,他犹在为此事生气,因此……不愿多说。我也问过帝父身边的人,但他们俱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天似摇摇头,笑意微敛,带些抱歉地看着金貅。
金貅若有所思地垂眸:“师兄无需道歉,金儿明白。”
“不要担心,待过些时候帝父放下了,我再前去打探打探。这事儿有些蹊跷,我必定会帮你弄个一清二楚。”
“多谢师兄。”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天似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关心道,“对了,最近可有忆起以往的事情?”
“嗯……算是有一些吧。”金貅愣了愣,思量半晌还是点点头。天似与冰麒等人一样和她相识甚早,定然也是知道她与凤冥之间的事情的,告诉他应当也无妨。她刚想起与凤冥的初遇,心中委实开心激动,找个知道的人说说,能缓解缓解激动澎湃的心情。
“哦?想起什么了?”天似侧头笑问,眼底闪过一抹隐隐的期待。
“我、我想起了与凤冥的初遇……”金貅有些不好意思,但话及凤冥,却又忍不住开心起来。
天似的身子几不可见地一僵。半晌,他才抬头看她,浅浅一笑,盖去眼底的阴霾:“……你终于还是想起他来了。”
“嗯,我想起了在酆都和他初遇时的场景。不过暂时只是想起了这些……不过,你们都是知道凤冥的,但为何却从没人和我说起呢?”金貅耳尖微红,眯着眼睛点点头,随即又歪了歪脑袋,问的有些纳闷。
天似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她,看了很久。那丝不经意间的娇羞落在她的脸上,惹得她像是春日初开的花苞,美得极致。
可这极致的美,从不属于他。哪怕她在他心里,已经花开千年。
天似淡淡笑着,心头的痛楚密密麻麻地扩散了开来,渐渐霸占住他整个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