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时夜幕已经彻底拉下来,远处仍然有雷声隐隐翻滚,黑云密布的操场石阶上,她认真的跟神祈祷:
“求求你了啊天神,如果真的有神,求求你救救孩子,千万不要让他因我而死,我愿意减寿十年以此来弥补我的罪过。”
她是很坏很坏的人,但是她不希望有任何无辜的人因为她而死。
反而是她自己,已经越来越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和目标了。
钱是一辈子都还不完的,高利贷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找她,但是经常乔装打扮进来恐吓她。
她的很多同学都知道她欠了高利贷,她们都不愿意和她做朋友,一起秋游也是出于礼貌的询问,事实上,她明明听到了在自己拒绝后,室友们发出的松口气的声音。
有时候人就是喜欢自己骗自己,也不喜欢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喜欢自欺欺人。
但事实就是事实,她就是没有家人没人关爱的孤独绝缘体,她这样的人,才是最不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吧。
周一她就亲自打电话给陆启颜。
陆启颜没有接电话,她早知道这种出手这么阔绰的金主懒得和自己讲话,或许连电话号码都是给的不常用的那一种。
于是在上第一节 国画理论课的时候,她就给小助理发信息,询问关于韩维止侄子是否脱离危险期。
小助理回复她十个问号。
白银将自己上次在机场围堵他,害他侄子差点哮喘发作致死的事情告诉小助理。
小助理发了小作文来骂她,长篇大论,中心思想就是:「陆小姐请你是让你去搞定韩维止,你搞他兄弟的儿子做什么,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白银接受她的辱骂,自己也表示相当头疼,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她只会这样骂人吗?
到了下午,白银才在图书馆收到了小助理的信息,冷淡的两个字:「没事」。
白银松一口气。
小助理又发来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陆小姐没有生气,还说你做得挺好?他侄子死不了,所以你再接再厉?」
这下换成白银不想搭理她们。
所以说到毁三观,恐怕陆启颜认第二,白银不敢认第一。
相安无事的一个星期过去了,白银上次差点闹出人命案之后,其实已经有些想要彻底终结这个五百万计划的。
五百万再香,可是她也知道了不会再有机会见到韩维止,更别说什么泡他拍到他偷情在床的证据了。
目前面临的矛盾是:男主角连话都不给她说一句话的基本不可调和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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