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圣旨没下,樊江也不知太子与太子妃和离的事情,只是感觉到殿下心情糟糕头顶,破天荒地没有留在东宫,前来兵营将就。
“哦?哪座帐篷?”
樊江便指给姬弢看。
姬弢找到那座军帐,就忘了通传的规矩了,径直往里闯。
本想阻止的樊江,想到姬弢那太子妻兄的身份,也不敢得罪了,便放了他进去。
姬弢大马金刀地杀进太子王帐,行军床上,王修戈侧卧的身体因帐外有冲过来的脚步声倏然弹了起来,出于警觉,他的左手已经按住了床头的剑。
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姬弢。
他压住剑鞘的手,慢慢地放了下去。
来者不善。
王修戈身上外衣未脱,起身走下床榻,“姬将军深夜闯玄甲军,按照军法,要打三十军棍。”
姬弢不吃他这一套。
“欺负我妹妹,逼她和离,还要打我?打就打,王修戈你别真当我怕你!”说完,他拎起沙包大的拳头朝着太子的面门击去。
姬弢对自己和太子的斤两有数,要放平常,这一拳平平无奇绝对打不中。但也不知道这是怎了,太子竟被他一拳打中了鼻子,身体后仰,撞上了灯台,摇摇晃晃的蜡烛跌落了三四支下来,幸而灯芯砸在泥地上灭了火焰。
王修戈踉跄扶住灯台,没站稳,姬弢箭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子,俊脸因为愤怒闷得像只烧红的茄子:“你说啊,我妹妹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和离。知道不知道,她要不当这个太子妃今后就不可能嫁人了!”
王修戈不说话,薄唇抿得发白。
王帐外有人走过,似乎听到了动静,在外询问:“殿下,可有刺客闯入?”
王修戈淡声道:“没有,下去。”
“是。”
于是帐外便不再有人。
王修戈看向姬弢,淡淡一嗤:“我欺负她,我要和离?她是这么同你说的?”
姬弢攥紧他衣领子不松,将怒目稍倾,冷冷地乜斜着他:“怎么着,还能有假?我只听说过男人负心薄幸,没听说过日子过得好好的女人突然要和离的!”
这世道本就不公,男人和离了还有大好前程,女人和离了却受人指点,何况从皇室脱离出来妹妹今后都不能再嫁,倘若不是受了委屈,她怎么会轻易选择和离?
来之前姬弢就思来想去了,这狗男人一定是欺负了自己的妹妹,妹妹顾全他面子而已不肯直说,但作为兄长,岂能看着妹妹忍辱负重独自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