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
“对啊。”宋初轻笑,她点点桌子,叫了两杯曼哈顿。
“为什么啊?”
宋初一只手捏着高脚杯的细柄,另一只手轻轻勾住身边男人的手指。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这里呆厌了就换个地方呗。”
“不过也是。”调酒的小姑娘叹了口气,“快两个月前闹了那么大的事,就连水狼哥也……”
这里生活着的普通人,对“水狼哥”这个名字还是习惯性的恐惧,即便早就连断肢残骸都不剩,也还是得规规矩矩叫声水狼哥,提起来时都刻意压低声音。
他们也不知道前面这两个人就是这次捉拿的参与者。
宋初抿着酒:“那不是也挺好的吗,你们也可以安定点,就是酒吧生意有影响吧?”
“也还好其实,好多毒贩都不付酒钱,喝的又多,有时生气了还砸东西,现在都舒畅多了。”
季亦安听着两姑娘漫不经心地聊着天,也觉得恍如隔日。
“那初初姐,你以后都不回来唱歌了?”
宋初仰着头喝了口酒,目光垂着看她,勾了下唇角:“应该吧,你们就自己好好的吧。”
小姑娘叹了口气:“其实以前初初姐你在的时候我都挺安心的,觉得那些人再怎么样也得卖您一个面子,现在你都走了,以后来了新的贩毒团伙我们的日子也还是挺难的。”
宋初微笑着,也没什么大的反应,拍拍她的肩:“走了弩古还有别的毒贩,走了我也还会有别人来保护你们的。”
她喝完那一杯曼哈顿,舔了舔被酒精濡湿的嘴唇,季亦安那杯也已经被喝完了。
她没有多留,道了别便和季亦安一块儿出来了。
已经是深夜,这条街没那么热闹,烧烤摊子滋滋冒着油,微风吹来全是各种勾馋虫的香味。
宋初有点困了,步子也踏得散,半倚在季亦安身上往前走。
“感觉还挺神奇的,完全变样了。”
“要是能一直这样太平就好了。”他说。
宋初看了他一眼:“总会有那一天的。”
即便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即便也许其他新的毒贩会出现在这片土地上,即便他们会再次奔赴危险的境地。
可是没关系。
她会陪着季亦安,去追,去拼,去做那些日复一日的工作和任务。
小区楼道的灯坏了,忽明忽暗地闪烁,硬是扯出恐怖片似的氛围,季亦安拿出钥匙开了门。
“哎,太久没回来了,这地板好脏啊。”
“哪那么容易脏。”季亦安笑了声,把外套脱了丢在沙发上,“之前走时就没打扫,当然脏了。”
宋初刚想进房间去收拾行李,步子刚迈出,手机响了。
——沈焕。
她扯起唇角笑了下,接通:“喂?”
“宝贝儿,你在金三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