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全名。”季亦安说。
“宋初。”酒保将声音压得更低。
宋二小姐、初初姐,宋初,不难猜。
季亦安点头,瞥见一个服务生从舞台一角走上来,手里拿了支红玫瑰,而后指了指酒吧的角落方向。
宋初接过,边唱边朝那个方向笑了一下。
“能送花么?”季亦安又问。
“可以,20元一支,500一束。”
“我要一束,帮我送去给,”季亦安停顿了下,轻笑,“宋初。”
***
宋初将那一束红艳的玫瑰抱在怀里,循着所指方向看过来。
镭射聚光灯垂直而下,她的目光破开束状光线,长发在一侧垂下,光线将她一侧的脸染上迷幻,另一侧隐于黑夜。
季亦安与她对视着,食指轻点烟卷,朝她的方向呼出一口烟雾。
无声地挑衅。
他想看看宋初会有什么反应,是照规矩对送花客人笑一笑,还是无视他。
宋初的反应跟她的人一样,出人意料,捉摸不透。
***
她轻巧地朝季亦安笑起来,飞扬的眼尾弯起微妙的弧度,笑得毫不敷衍,反而真情实意。
而后,她指尖微动,直接将玫瑰从花托上摘下来,毫不犹豫地抛下台。
引得底下爱慕者纷纷哄抢。
500一束,一共25朵花,宋初扔了25次,直到那一束花只剩下绿色花柄。
那一束花,最后在她下台时,被毫不客气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第4章 第四滴毒
月亮隐于青山后,只在山顶边缘散开些毛茸茸的光圈。
这本是一副很美的画,可那座山是座罂粟山,漫山遍野的恶之花,山间有几座破旧的木屋,是采摘农民的住屋,那些农民身不由己,只能为毒贩们服务。
挣不掉,也逃不走。
不听话就会被砍下四肢。
***
“宋初!”季亦安在她身后喊。
她一从酒吧出来,就笔直着往前走,一双长腿步履飞快,季亦安跟在她身后,喊她名字。
宋初一概不理,若不是无声地加快了脚步,还以为她是根本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