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色长裙的姑娘从歪歪扭扭的木门里施施然走出来。
她身材高挑,长裙及踝,臀部顶翘,腰侧收紧不盈一握,长发披肩,一颦一笑皆似妖精般摄人心魄。
她与这整座城市都格格不入,远远望去,像是一团火点燃这整座废墟。
“姑娘,你可是要到城西去?”小餐馆儿的店员约莫二十出头,没忍住,多问了句。
这座小城以一条河分东西两届,东边都是些小村户,危房窄巷,入夜连灯都没有几盏。
而西边则天差地别,到了晚上更是人声鼎沸、热闹繁华,那有一片的酒吧街,到第二天早晨声音才渐渐稀落下去。
姑娘回头,泛起微澜的双眸轻轻一弯:“嗯?怎么了?”
“那里可去不得啊!尤其这入了夜,我听说前几天就有人不‘听话’溜进去,后来尸体还是在后山上被人发现的!可吓人了!”店员深情并茂,像故意要惹她害怕似的。
姑娘垂眸,嘴角噙了点笑意,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裙摆。
而后她朝店员轻轻呼了口气,带着甜腻的香水味,细声慢气地说:“哦,你说这个呀,那人是我看着他被处理的。”
她指尖捻过发梢,抬眼看店员错愕的表情,又道:“确切地说,那不是尸体,是尸块。”
“小兄弟,你可千万别去那呀,也别跟人提起那儿的事。”姑娘朝他眨眨眼,“如果你想活命的话。”
顿时,这个放到哪都漂亮得像仙子般的女孩瞬间成了恶魔。
她没理店员惊惧不已的眼神,整了整头发,扭着腰朝西城区走去。
一双亮片银色高跟鞋,鞋跟砸在地面,咚咚咚像恶魔敲开地狱大门,她身后是浸入黑夜的东城区,身前是嘈杂喧闹、亮如白昼的西城区。
她下巴微抬,面上闪过一瞬的冷漠,而后又挂上娴熟的媚意。
走进这一层深似一层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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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姐,水狼哥那边的人已经来了。”
宋初一走进酒吧,便听吧台的女服务生招呼她,服务生没敢看那个方向,只虚虚得用眼神示意了下。
水狼哥是这边其中一个大毒枭的代号,心狠手辣,在毒品贩卖过程中冰\毒总是以代号“水”来指代,而他因以贩卖冰\毒为主,大家都叫他一声“水狼哥”。
但他行踪不定,除了周围亲信,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更不用说知道他的踪迹。
宋初扬眉,眯着眼朝角落包厢里的一桌人看过去,包厢门窗磨砂质地,从外看隐约能看见几个身形。
“还是那三个人?”宋初轻声问。
“没,今天还有一个人。”女服务员也低声说。
宋初略微诧异地抬眼:“你先前见过吗?”
女服务员摇头。
“行,你忙吧。”宋初朝她笑笑,抬手从酒驾里拿了瓶顶贵的酒,“这酒记我账上吧。”
她手指极细极白,看似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内侧却隐约可见许多伤痕,是被刀片所伤。
女服务员看着她飘然远去的背影出神。
宋初在他们这一片,简直是谜一样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她的靠山是谁,也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混上这个位置的,只知道她除了“宋初”这个名字外,还有一个被更多人熟知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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