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又开始往下淌水,水珠顺着脖子一路蜿蜒下去,后背的衣服都湿了。
他浑然未觉。
良久,他起身走过去,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卧室的床上,然后带上了门出去了。
章柠第二天早上醒来,沈堰东正在厨房做早餐,听到动静,回头去瞧。
她一脸未醒的样子,却没问他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问为什么没叫醒她,没问她为何会睡在他的床上,只是问他怎么起这么早。
这冬日的清晨,外头雾蒙蒙的,莫名不想说话。他回过头去,懒懒地:“不早了。”
她慢腾腾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南瓜粥熬得差不多了,他伸手将那一小碗燕麦倒进去,又盖上锅盖。
她的脸颊贴在他脊背上,同时手也从他的T恤底下伸了进来,来回抚摸他的腹肌,声音慵懒而松软:“家里放着一个大美女,还能在外面待那么久,沈医生好定力。”
他被摸得眼神有些涣散,便伸手摁住了她的手:“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怎么没走?”
她便不再动了,老老实实的抱着他。他的腰腹蓄满了力量,也不知道这人在床上是狂野派还是温存派。她轻声道:“写完大纲,瞧见你电脑上下了个美剧,闲着没事就看了一会儿,一抬眼天已经黑了,想着你快回来了,就说等一会儿吧,谁知道就睡着了。”
燕麦和南瓜的香气随着水蒸气直通通冲到脸上,他抬手蹭了一下脸颊,掀起锅盖,拿勺子慢慢搅了几圈,把盖子合上。
厨房里又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她问:“你哥嫂为什么吵架?”
他的声音轻得像外面的雾:“我哥借出去了一笔钱,没让我嫂子知道。”
她的脸颊换了个方向贴着他的背:“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要离婚?”
他道:“二十万,每个月五千利息,算是变相的放贷,我嫂子怕他只顾吃利息,本金拿不回来,让我劝一劝。”
她问:“你不是说他们负担重吗,还能拿二十万去放贷?”
他道:“把车抵押了。”
她笑了:“住大三居,还开二十多万的车,我看他们负担一点不重。而且,找谁去劝你哥不行,偏偏找你,我简直怀疑他们别有居心。”
他没吭声。
她察觉自己的话重了,又往回收了一些:“反正要是我,我肯定不管。”
好一会儿,他道:“父母离婚时,我还小,老沈忙于工作,整天不见人影,是他在照顾我,说长兄如父有点夸张,但他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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